“嗯……”

千丈巨佛瞬息间，已经品完分身林卧天的一生。

“师祖，您的分身，已炼至极境，破无可破。”

“从最初的[妖]，到彻底成[人]。”

“人妖不分，人妖共存。”

“师祖，您离成[神]，只差一步之遥了啊。”

千丈巨佛，微微点头。

巨大的动静，如地动山摇。

它抬头看天，神情复杂。

有向往，有憎恨，最终化为平静。

缓缓开口。

“我差……功德。”黑鸟一惊。

“师祖要撕开那道[天]？”

“嗯。”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石佛吐字。

“一年。”

一年！

黑鸟心情起伏。

它望向这苦厄山。

每一花，每一草。

每一树，每一木。

皆是妖。

漫山遍野的妖！

密密麻麻的妖！

所以，它张开了嘴。

“师祖有令！”

“一年后！”

“裂天！”

“入世！”

洪亮的声音，传播整座山峰。

轰隆隆隆！！

山峰震动。

山脚下，所有石子，自动滚动，移动大山。

花草须根钻出土壤，随风摇曳回应。

山中湖水，跳跃出湖面，洒出彩虹。

整个苦厄山，活了。

……

天圆镇，红心武馆。

元红心走的很快，走得很急。

库房林老，身体不好，元红心一直知道。

但那病，怪的无药可救。

林家或许势力不小，但他元红心也有自己的渠道。

为了治好林老的病，他前前后后也没少费心。

但……无药可救。

那病就像是生命本身，在抗拒活下去一般，身体机能无法阻止的走向恶化。

从最初的治病，到后来的续命，元红心努力了很多。

可和林家的努力一样，都是在做无用功。

今天，从林悟慌慌张张的跑来报道后，元红心就知道，是时候送林老最后一程了。

年老体迈，病痛折磨，这种日子，有时候活着，反而是一种责罚。

“师傅！师傅你要救救我二叔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二叔……”

林悟还在喋喋不休，元红心已经大步踏入库房之中。

一进入库房，元红心顿时一愣。

只见库房里，站着一名少年，少年旁边，是一具尸体。

一眼，元红心就认出了尸体，赫然就是林老。

终究，还是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元红心心中叹息一声，而后平静地看向方羽。

他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二叔！！”

林悟已经扑了过去，跪在林卧天的尸体前痛哭。

“刁德一，说说吧，怎么回事？”

“回师傅，林前辈不堪丹药噬身的痛苦折磨，求我出手击毙他。”

“二叔！！”

林悟哭的更厉害了。

元红心心中叹息，沉默了会，问道。

“林老……走的安详吗？”

“一掌。”

“……好。”

深吸一口气，元红心道：“刁德一，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对林老动手，此乃逾越。罚你三月内，武馆停止对你提供餐补。你认吗？”

鬼才吃你家东西！

方羽抱拳道：“徒儿知错！”

“嗯，现在，命你去大堂等候，没我命令，不准离开。”

“是！”

说是责罚，实则就是表面功夫，过个场罢了。

林老之死，从私喂丹药时，就已经注定，甚至不喂丹药，也没几天可活了。

方羽这一掌，反倒是给林老一个痛快的解脱。

林老死后，他的职位，库房钥匙，一些遗物，都需要进行整理安排。

这次，元红心亲力亲为，有算为没能见林老最后一面做弥补。

一个时辰后，他回到了大厅。

发现刁德一，正在大厅里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