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手脚并用,紧紧搂着李仁杰的身子,说:“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无论李仁杰如何劝说,柳随风就是不愿松手。
想把柳随风的手脚扳开,这小丫头片子,看着弱不经风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就如焊在他的身上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扳不开分毫。
眼看时间飞速流逝,李仁杰眼一闭,心一横,手持飞刀往自己被绳索捆住的那条腿膝关节处斩去。
柳随风看到,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李仁杰笑道:“你不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好,我就跟你一起走!”
刀锋过处,肉开骨断,两个人朝下坠去,山顶处孤零零吊着一截小腿,随风晃动。
因为巨痛,李仁杰晕了过去,等再睁开眼时,见自己已在海中。
一个手拉小型潜水助力器的蛙人,正背缚着他。而他的脸上正罩着痒气罩,正在水下快速移动。
透过蔚蓝的大海,可以看到头顶悬浮的两艘军舰。
他们正悄无声息的越过军舰的防守。
李仁杰所以能从昏迷中醒来,有伤口被海水浸渍,巨痛翻倍,被痛醒的。
更大的原因是不知道有没有掉入网中,完不完成任务。
他没有摔死,可见是正好掉入网中。柳随风被另一个蛙人驮着,在他不远处快速移动,可见任务完成了。
他放了心,又昏了过去。
等再次舒醒过来,李仁杰在一个密闭空间里,躺在一张铁板床上。一句身着军服的医生正给他处理伤口,冲他一笑,说:“你醒了?”
李仁杰嗯了一声,问:“这是哪里?”
那名军医说:“潜艇里!”说罢,暂时放下手头的活,拿起针管,开始注射液体。
李仁杰说:“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那名军医说:“让你放松,缓解痛苦的药剂。”
李仁杰双眼开始迷离,面前军医变得模糊,昏迷了过去。
等再次睁眼,周围的环境又变,窗明几净,外边阳光明媚。他正躺在一张舒服干净的床上,柳随风则坐在椅上,趴在床头。
李仁杰透过窗户往外看,跑道上停着许多战机,远处是各类舰艇随扈,也就知道自己在航母上。
他一动,柳随风随即起身,脸上露出阳光一样的笑脸,说:“你醒了?”
可当目光移动到他那条空空荡荡的裤管,神情瞬间黯然,说:“都是我害的!”
李仁杰说:“这是我的决定,怎么会是你害的?”
柳随风说:“你不怪我吗?”
李仁杰说:“为什么要怪你?相反,我还要谢谢你呢。”
柳随风一脸的错愕,说:“谢我?你是在说反话吗?”
李仁杰平躺在床上,脸上无比轻松,说:“华国有句老话,祸之福之所依,福之祸之所伏。
我少了条腿,看似是祸,可谁又能说这不是福呢?
这些年,整日漂泊在外,从没时间休息一下,或许这是老天让我休息休息,让我多陪陪老婆。”
他一边说着话,眼前已浮现出老婆孩子热坑头的温馨画面,还有一家三口环游世界的快乐时光。
他无比向往,说:“是啊,该休息休息了。以前总是借口忙,现在成了废人,也就没有借口再忙,可以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