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小年夜,男不拜月,女不祭灶,曾玉致只是让人把祭品准备齐全,并不到场。等晏同烛祭祀完,回来敦厚院,曾玉致倚在床边睡着了。
晏同烛小心翼翼地想将曾玉致挪到床上去,曾玉致醒了,“你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亥时正。”晏同烛抬手帮她把额间碎发别在耳后,“以后我晚回,你不用等我。”
“我想等你一起。”曾玉致柔柔地道。
晏同烛与她对视,见她眼中带着淡淡的祈求,微微笑道:“我是怕你辛苦。”
“我不辛苦。”曾玉致弯唇笑道。
“那以后我会尽量早些回来,不让你等得那么累。”晏同烛温柔地笑道。
曾玉致点头,“夫君,我们洗漱吧。”
两人唤婢女倒温水进来,洗漱后,上床安歇,新婚还不足月,还是热情似火的,不一会儿,就被浪翻滚,床吱吱吱的响了许久。
就像过年时唱的歌谣,二十三,祭灶王;二十四,扫房子。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开始扫尘,不过这新院子,才收拾没多久,也没多少积尘。扫尘也就是意思意思,应个景。
二十五日,晏四爷在书房里写好春联,让人送去各院子。曾玉致拿到春联,就让婢女们往院门上贴。等晏同烛中午回院时,院子里红红火火,一派新年气象。
晏同烛走进东暖阁,就见曾玉致盘腿坐在炕上,剪窗花,笑问道:“在剪什么?”
“喜鹊登梅。”曾玉致展开窗花给他看,“我剪的不是太好。”
“剪的挺好的。”晏同烛笑,从身后拿出一个剪纸递给她。
曾玉致展开一看,是一个极为精致的富贵白头,“哪儿得来的?”
“傅无咎送了一匣子窗花来给小妹,小妹就送了一个给我,说你一定喜欢。”晏同烛笑道。
曾玉致笑道:“小妹太知道我了,这富贵白头我很喜欢,把它贴起来吧。”
夫妻俩贴窗花,清馥院内,晏萩和傅知行在看窗花,那复杂的花样子,就是画都难画出来,就更别提剪了,“这么精致的窗花哪儿来的?”就算傅知行有巧手,他也没时间剪。更何况傅知行,不会剪窗花。
“姑姑打发人送到府上去的,我就顺了一匣子来给你。”傅知行笑道。
“那我们把它们贴上吧。”晏萩拿出窗花,和傅知行一起贴,“今年除夕,你不要过来了啊!”
“为什么?”傅知行看着她,目光幽怨。
“今年搬了家,大嫂又刚进门,我得陪着守岁,不好回院子里来,再说今天二十五,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三十日不见,也没什么呀。”晏萩解释道。
傅知行闷闷地道:“潇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初二上午,我去买糖炒栗子,我们到时见面,我给你拜年好不好?”晏萩柔声哄他。
“好。”傅知行只能同意,除夕见不着,初二能见上一面也不错。
贴好了窗花,晏萩让茡荠做的糕点也出炉了,晏萩装在食盒里,“傅表哥,拿回去给姑祖母和伯母尝尝。”
傅知行也不推辞,接过着食盒,“外面冷,你别出来了。”
晏萩乖乖留在房里,隔着窗,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