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年的惯例,朝贺一般巳时正结束,朝贺的皇亲国戚、勋贵官员,还赶得及回家吃午饭。可今年,眼见着都快午时初了,还不见人回来。
晏萩心急,这是出了什么事?她大着肚子,没法去外院,只得频繁地打发婢女去询问。
午时正,终于把人等回来了,晏萩看着傅知行,“夫君。”声带哭腔,没看到人,她一直在胡思乱想,把自己吓得慌了神。
傅知行赶紧上前,将人搂住,“是我不好,该让人回来报个信的。”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晚?”晏萩仰面问道。
“皇陵坍塌,太上皇震怒。”傅知行简单地道。
晏萩蹙眉,“皇陵坍塌了,不会是唐衸在搞鬼吧?”这是晏萩能想到的原因。
“也有这可能,但也有可能是修建时,偷工减料。”傅知行没有调查,不想随便冤枉人,那怕那人是原来的对手。
“太上皇如何处置这事?”晏萩问道。
傅知行答道:“皇陵是工部尚书任右侍郎时修建的,现在出了事,他免官待查,圣上派人去皇陵查明坍塌的原因,再定他的罪。”
“不会又派你去吧?”晏萩噘嘴。
傅知行亲了亲她的唇角,“派了肃王和效恩公世子去。”圣上最初是属意他的,他请辞了。
晏萩轻吁了口气,拍拍胸口。
“人家都盼着夫君建功立业,好封妻荫子,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想?”傅知行笑问道。
“悔教夫婿觅封侯。”晏萩斜他一眼,“再说了,你都是一品国公府的世子了,我也是世子夫人,这就已经封妻了,日后这小子出来就是国公府大公子,那就是荫子啦。”
傅知行笑了笑,并没告诉她,有多少勋贵空有爵位,没有实权,最后慢慢的败落下去,只能典卖家中东西度日。当然,他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的,他把握着度,既不会揽大权,引圣上猜忌,又不会手中无权,失去圣心。
大年初二,傅知行陪妻子回娘家拜年,回娘家不像进宫有那么多闲杂人等,不用担心人碰撞,澄阳大长公主和韩氏也就没有拦着。晏四爷和南平郡主曾商量,不想让女儿挺着肚子来回奔波。可这是晏萩出嫁后的第一个新年,没有不过来的道理。再者晏萩也想爹娘和兄嫂,还有小侄儿。
“小妹。”晏同烛和曾玉致出来接人。
“大哥,大嫂。”晏萩笑道。
两人见晏萩面色红润,小脸圆嘟嘟的,身上裹着大红金丝绣牡丹团花纹出风毛斗篷。不过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动作迟缓了些。曾玉致上前去扶她,握住她的手,挺暖和的,但还是关心地问道:“冷不冷?”
“在车上还好,下来了,就感觉有点冷了。”晏萩笑道。耳草赶上来,把手炉递给了她。
晏同烛素知晏萩畏冷,“那赶紧进去。”
进正厅见到晏四爷和南平郡主,晏萩娇声道:“爹娘,女儿给您们拜年,祝您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天天开心。”
“好好好,来,这是红包。”晏四爷高兴地道。
“我成亲了还有呀?”晏萩讶然问道。
晏四爷正颜道:“你成亲了也还是我闺女。”
“谢谢爹爹,爹爹最好了,我最喜欢爹爹。”晏萩嘴甜甜地哄父亲。
晏四爷被女儿哄得乐呵呵的。
在侍郎府吃过午饭后,傅知行带着晏萩去了晏家的老宅,给晏太傅和晏老夫人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