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九月,阴乃始多于阳,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草木节解而备藏,陨霜而冬裘具。初二,鲁王生母赵淑太妃五十岁大寿。随着归善王倒台,鲁王在朝中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圣上似乎很纵容这个弟弟,对他多次嘉奖,各种赏赐如流水般的进了鲁王府,鲁王的嫡子被册立为世子,圣上还许诺,鲁王的嫡次子可获封郡王。
这次赵淑太妃大寿,圣上命礼部操持。皇恩浩荡,鲁王意气风发。赵淑太妃却十分不安,“廉儿,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盛极必衰。”
“母妃不必心慌,一切尽在儿子的掌握之中,他们看到的是儿子想让他们看到的。”鲁王自信满满地道。
赵淑太妃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劝不了他,可是她真不想看着儿子一步步走向毁灭,“廉儿,那位置不属于你……”
“母妃,同为父皇之子,我有资格争那位置。”鲁王坚定地打断她的话。
“可是廉儿,那个位置,陛下已经坐稳了,你和他争,只会落败。楚王、齐王都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安生的做你的王爷不好吗?”赵淑太妃苦口婆心地劝道。
鲁王朗声一笑,“我没想过与他争,我的对手是唐礼。”
“廉儿……”赵淑太妃还想再劝。
“母妃,您就等着儿子坐上那个至尊之位,享受无限荣光吧。”鲁王再次打断她的话。
赵淑太妃眼神复杂看着一意孤行的儿子,她是秀才之女,机缘巧合下进了宫,伺了寝,生下了龙子。在后宫,她不敢争宠,小心谨慎的活着,好不容易养大了儿子,看着他封王出宫,以为再不用过那种如履薄冰的日子,却不想,现在才是苦难的开始。
她不想再进皇宫,可是不能进去,就意味着儿子夺位失败。成,无限荣光。败,无底深渊。
“母妃,宾客就快来了,我扶您出去。”鲁王笑道。
“出去吧。”赵淑太妃站起来,往外走,罢罢罢,母子一场,就这样吧。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此时,王府外车水马龙,宾客云集。安国公府的马车,停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前面还有数辆马车。傅知行和晏萩坐在马车上,他们没有带孩子们同行。
傅知行拿着本书在看,晏萩则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哇,好多人,好热闹。”
“各王府、公主府都来了,人怎么会不多?”傅知行淡笑道。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喧哗声,晏萩就见那些人自动往旁边避开,让一辆马车通过,上看上面的标识,晏萩笑道:“太子、太子妃也来了,赵淑太妃好大的面子。”
“天欲问其亡,必令其狂。英雄之道,先狂后亡。凡人之心,先亡后狂。”傅知行头也不抬地道。
晏萩琢磨了一下这话,笑,“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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