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见女衙役走了过来,打开牢门,“施晴。”
施晴抬起头,“我是。”
“出来。”女衙役道。
这是要押她去问罪了吗?
施晴苦笑了一下,走了出去,她不怕死,她听担心会连累家人与书院的先生们。
“你要带我去哪里?”施晴跟着女衙役走出天牢,发现女衙役一没给她上押锁,二没领她去公堂,反而将她带进了后院。
“带你去沐浴,安国公世子夫人要见你。”女衙役道。
施晴愕然,“安国公世子夫人为什么要见我?”
“不知道,你见到安国公世子夫人,自己问。”女衙役斜了她一眼,大人物的想法,那是她一个小衙役能揣测得到的。
施晴满腹疑惑的进了浴室,女衙役为她准备换洗的是一件女装;施晴从小就是女扮男装,连女子的发型也不会梳,将一头秀发全部束起,用淡蓝色发带绑着。
换了女装的施晴,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看得女衙役愣了一下,将她带去了一个小厅,晏萩就在小厅里坐着。施晴看着坐在那儿的娇俏妇人,行大礼道:“学生施晴,见过夫人。”
她虽下了天牢,但没有被褫夺功名,自称学生没有错。
“施先生不必多礼。”晏萩看着弯腰朝自己作揖的姑娘,微微浅笑,若不是施晴穿着女装,而她又知道对方是女子,一眼看去,还真看不出她是一个女人,“请坐吧。”
“谢夫人。”施晴落座。
“我看过你的策论,断题、文字、立意、无一不好。”晏萩提壶为施晴倒了杯茶,“简洁而有力,犀利而练达。”
“学生才疏学浅,让夫人见笑了。”施晴面上激动,嘴上谦虚。
“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晏萩叹气。
施晴神情黯然,她有才又如何?她是女儿身。
“施晴,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要女扮男装,参加科举吗?”晏萩问道。
“夫人,您为什么要见学生?”施晴反问道。
晏萩微微一笑,“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有才华的人,值得人尊敬,无关是男或是女。我不忍心看你就此丧命,若是情有可原,我想为你向太后和皇后娘娘求情。”
“夫人,您真的愿意为学生求情?”施晴不敢置信。
“如果不愿意,我就不会来这一趟了。”晏萩笑道。
绝望中的一丝希望,施晴不想错过,如实说出过往,“夫人,谢谢您,学生不惧一死,学生只是担心家人会被学生连累。学生是遗腹子,我祖母和母亲为了保下家中田产,就谎称学生是男儿身,并在户籍登记时,把性别写成了男。虽然十岁后,学生知道自己是女子,可为了支撑门户,学生只能一直女扮男装。并且还心生侥幸参加科举,等学生被圣上点为二甲传胪,学生本想只要能一展心中抱负,就做一个不婚不嫁的男儿又有何妨,可是没想到会被人拆穿。”
听罢,晏萩沉默片刻道:“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学生告退。”施晴起身行礼。
女衙役带走了施晴,晏萩则打点了一下,让天牢的衙役们不要为难施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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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晴不会成为晏萩的儿媳,她的出现是为了呼应前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