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团着袖子,笑眯眯看着他,“不要冤枉我哦,我在跟村长进一步了解情况的呀,是不是呀村长?”
村长干笑:“是,是……我去看看小翠午饭做的怎么样了,你们聊。”
他一溜烟跑了,新人看着他的背影冷哼道:“人昧着良心帮你说话后都扛不住了跑了!”
姜曜仿佛没听见他的挤兑,说:“人家知道啦,哥哥,外面风吹进来好冷,帮人家把门关上好不好?”
新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瞄了眼蠢蠢欲动要去关门的牛凯锐,嫌弃道:“别跟我来这一套,老子不想占你便宜,茶我没用。”
姜曜笑了。
牛凯锐蹭的站起来,“我先关……”
“坐下。”
牛凯锐抬起来的屁股立马和凳子贴了回去,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
不知道为什么,马尾女孩忽然想到昨晚姜曜说的一句话。
——不听话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拳头。
女孩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和那男的拉开距离。
姜曜团在一起的手分开,压着大衣的两边慢慢起身,走到新人身边。
姜曜比新人矮半个头,新人昂首挺胸地抬鼻孔蔑视她。
主屋正对院门,门外无人。
姜曜朝他伸出一只五指细白,指甲盖粉粉嫩嫩的小手,新人冷哼一声,伸手就要挥开姜曜的触碰。
“我说了,这招对我没——”
姜曜的手动了,以极快地速度绕过他挥来的手,薄薄的手掌扣在新人肩膀上,用力往下一压。
“卧槽——”
肩膀上的怪力让毫无防备的男人下盘一颤,一个屁墩就坐在了地上。
尾椎骨一麻,他下意识用手撑着地面没有完全倒下,视角却被迫从原本的微俯视变成仰视,所有的底气漏光,不敢再对姜曜阴阳怪气。
“会听人话了吗?”
男人觉得丢了大脸,还想再梗一下脖子,“我又没说错。”
姜曜蹲下来,在男人微微发颤的目光中抬起右手,按在他的锁骨部位,用力!
咚!
半坐着的男人后脑勺着地,疼得眼冒金星。
姜曜又问:“会关门了吗?”
“会、会了!”
泪眼朦胧的男人连滚带爬扑倒门边,砰的就关上了门,整串动作不超过三秒。
再怎么迟钝都知道面前这人不是普通的小绿茶了,他惹不起!
“哥哥姐姐们。”
姜曜一脚踩在板凳上,慢条斯理掏出剁骨刀,眼角睨着不敢吱声的新人们。
无论神态动作,都像极了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你们会听话的,对吧?”
新人们疯了似的狂点头,生怕她再发癫一刀挥过来。
那可是要命的!
快收起来!
拿捏住这批被淘汰的没脑子新人后,姜曜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
“去个人给我拿纸和笔来,其他人嘴别闲着,聊起来。”
牛凯锐等人瞄了门外一眼,瞬间意会,随口说起孩子失踪的事情。
披发女孩从入场时背来的救援包中翻出纸和笔送到姜曜手里。
姜曜捏住小巧的圆珠笔,垂着眼睑静心思索。
她天生了一张很乖的脸,不说话不看人的时候尤其乖巧,哪里看得出刚才那让人胆战心惊的样子。
努力制造热闹的玩家们偶尔瞥她一眼,心有余悸地缩缩脖子,默念一百遍人不可貌相。
傅醒静静坐了一会儿,在姜曜奋笔疾书时起身往外走。
新人们面面相觑。
——他就这么走了唉。
——他不听话。
——他完了!
众人的心悬起来,直勾勾盯着把门打开的傅醒。
傅醒一只脚踏出门外,另一只脚也快出去的时候停了一下,回头道:“我出去一下。”
姜曜头也不抬,落下最后一笔。
“关我屁事。”
于是傅醒放心地关上门走了。
不是……要听话吗?
新人们真的不理解,惶惶然去看昨天带领过他们的牛凯锐。
牛凯锐白了他们一眼。
——大佬的事少管。
姜曜分写了两张纸,一张纸上只有三个字,给新人,另一张纸洋洋洒洒写了不少,给了牛凯锐和他的队友。
新人们懵逼地看着纸面上“别落单”的字眼,再看看牛凯锐那边,想不明白怎么这还能区别对待。
姜曜也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暂时把新人排除在外的,这些人素质太低,藏不住事就会坏事,除了分散火力也没有别的用途了,能顶事的只有合作过一次的牛凯锐二人。
牛凯锐看完纸上的内容,糟心地骂了句脏话。
“你也会听话的吧。”姜曜悠悠道,“你把我的哑巴弄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牛凯锐目瞪口呆:“姑奶奶你要讲道理啊,什么叫我把哑巴弄没的,明明是——”
他说不下去了。
姜曜本来就不是讲道理的人啊。
“好嘞!”牛凯锐改口,装出开心的样子,“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姜曜满意了,傅醒朝外走她朝里走,进入里屋爬到已经暖烘烘的炕上。
“我要睡觉了,不吃午饭。”
“听见了吗,小玫瑰哥哥?”
她的声音幽灵似的传出来,牛凯锐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应了声。
“放心吧您呐!保证您睡得舒舒服服!”
姜曜一觉睡到晚上,啃了点救援包里的饼干,换上让牛凯锐想办法偷来的棉衣棉裤,趁着夜色翻窗离开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