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让阮玉青对江然再次刮目相看。
年纪不大,武功奇高,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教出这样的鬼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这宴席到了此处,便也该结束了。
方一诺喝的面红耳赤,晃了晃脑袋,怒气蹭蹭往上窜:
“方离这个小兔崽子,明知道今夜江兄弟在这里,竟然跑出去就不回来了。
“还给江兄弟找药材?自己都快找丢了。
“待等他回来,且看老夫,打不打断他的腿就完了!”
说到这里,又对江然抱拳拱手,连连作揖:
“江兄弟……方离不成器,您莫要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我当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过,你做叔叔的,也莫要与之一般见识……毕竟,老哥哥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
“哎,你是不知道啊,当年生他那会……”
喝到现在,整个酒桌上,除了不喝酒的厉天心,以及阮玉青等人之外。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差不多了。
五个堂主里面,除了今天被打伤的那两个缺席,余下的三个人也有两个躺在了桌子底下。
唯一一个还清醒的,是为了预防突发情况。
那两个则全都是给方一诺挡酒挡的。
这个帮着敬江然一杯,那个也来敬一杯。
结果,江然屁事没有,三河帮都快要全军覆没了。
以至于方一诺拉着江然称兄道弟,恨不能撮土为香拜把子,也没人上来拉扯一把。
清醒的那个也拉不住……急的就差原地转圈了。
江然笑了笑,正打算听听这方离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什么故事。
是天上忽然飘起了祥云,还是五雷震世,顽石崩裂,从里面窜出来了一个方离……
却听脚步声忽然从门外传来。
一回头,就听嗖嗖嗖几声响。
几个人就被扔到了这大堂之内。
哗啦哗啦,木门被打碎,几个人影满地乱滚,好容易爬了起来,也是满脸鲜血。
当先一人连连磕头:
“帮主,大事不好……咱们被埋伏了……”
“埋伏?”
这一变故发生,方一诺心头一沉。
他虽然喝醉了,但不是喝死了。
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架不住天旋地转,脑瓜子不好使,但抬头瞅了一眼,就见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入了这大堂之外,却也明白了,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当即拍了拍脑门,左右环顾,抓起一个酒壶就在自己脑袋上来了一下子。
啪嗒一声,鲜血流了一脸。
刺痛的感觉,让他精神稍微振奋。
定睛再看,恍然大悟:
“我道是谁,原来是左明秋!
“你不好好在你的黑水寨待着,跑到老子的三河帮作甚?
“作死不成?”
为首的这个左明秋三十来岁。
看模样生的不丑,半边发丝垂下,挡住了半张脸,皮肤黝黑,眉目冷厉。
此时却挂着笑意:
“咱们今日来找你,自然不是为了作死的。
“而是来跟方帮主,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方一诺眉头紧锁,侧耳倾听,却发现这帮人来了这么久了,三河帮外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今天晚上有晚宴,但是吃酒的也就是在场这些人。
难道整个三河帮的人,全都醉了不成?
想到这里,他心头隐隐有些发沉。
就听那左明秋笑着说道:
“奉恩师之命,今日左明秋前来三河帮,寻你方一诺取三河水令,让出聚缘岛!”
“你放屁!!”
方一诺勃然大怒:
“三河水令号令三河水域,乃是凭借我三河帮多年积累,以及方某人的一身武功,于三河水会之上,亲手夺来的!!
“你左明秋说拿就拿,可曾将方某放在眼里?
“又可曾将三河水会放在心上?”
江然看着这里里外外的人,多少有些迷茫。
下意识的去瞅了一眼厉天心,就发现他兴致勃勃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眼睛里,竟然带着一丝好奇。
江然一阵无语,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了,估摸也不清楚这三河水会到底是个啥。
正想要找人询问,就听阮玉青在他耳边说道:
“三河水会乃是这三河水域之中,各个绿林人物的一场欢聚。
“这水域辽阔,总得有一定之规,这既是束缚,也是保障。
“毕竟朝廷这把刀,还在上面呢。
“做事若是没有规矩,肆意妄为……难免自取灭亡。
“可是,这规矩该如何定夺?
“因此便有了这十年一届的三河水会。
“于其上若是可以技压群雄,便可号令这三河水域十年!”
这一番话说出来,江然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恐怕是三河帮的立帮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