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胡家带来的兵卒直接跪倒在地上，余光扫过那身形庞大的插翅虎妖一眼，全都不敢动弹。

陈家侍卫也是腿脚发软，就欲跪倒，想到那个关乎自家小姐的传说，才勉强咬牙硬挺。

唯有十来头妖魔发愣一瞬后，鬼哭狼嚎起来，发出嗤嗤的笑声。

角落里，还有头比人打上三圈的灰狼，笑道兴奋处，从茅草堆里拿出根细长的骨头，咔擦一声咬成两截。

“有意思，有意思，竟然有人敢在我面前动手。”

破庙正中的高椅上，那虎妖终于抬起头，眼底凶光一闪而过，露出饶有兴趣的眼神：

“好玩好玩，多少年了？”

“上次有人敢在我面前动手，已经是多少年了……”它掰着手指头，一根根去数，但怎么也数不清楚：

“算了，反正很久了，久到我感觉很新奇，嗯，久到反而对你有几分好感。”

“这样吧，给你个机会，把那三头妖魔的事情查清楚，我就只杀你一人，不牵连家族。”

“要是……”

砰！

血飞洒了一地。

狐妖的胸腔被一只手掌洞穿，热血滚滚，那只纤细的手上，正握着一颗依旧炽热的心脏。

“上上次谁在你面前动手是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

陈挽握着心脏，闪到林莽的无头尸体上，捏成碎块，哗啦啦像雨一样落下来：

“但上一次，不是刚刚吗？”

噗通！

这时狐妖那无头的尸体才落下来，伴着群妖的呼啸声，此起彼伏。

“哄！”

那头虎妖终于从大椅上起身，目露凶光，看着陈挽面带桃花的笑容，心中越发羞恼。

多久了……

多久了……

多久没被人冒犯过了？！

它背后双翅像乌云一样展开，让破庙内都灰蒙蒙的，身边鬼影憧憧，俱是些缺胳膊少腿的残影：

“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能杀掉我？！”

怒吼声中，坐下大椅碎成木屑，这虎妖闪动背后双翼挪移而来，肌肉一块块炸裂，身边的残破鬼影满脸痛苦地融入它体内，越显阴森。

轰！

撕拉！

仿佛撕开布匹的声音，陈挽双手势如破竹，狠狠刺入那头妖怪体内。

血气涌动，带动手掌表面骨刺暴突，猛地变成圣诞树模样，刺入骨缝，牢牢固定在这虎妖体内。

“啊！！！！”

妖魔吃痛，心底发狠，眼底更激发出几分凶唳之色。

它回过头看了后边血气森森的陈挽一样，浑身妖气汹涌反灌到体内，不断向双翼堆积，超出承载极限，直到血肉开始撕裂。

砰！

双翼猛地炸裂断折，在空中断成几截，它才勉强挣脱控制，狠狠砸落在地上，根本顾不得体内伤势，强提妖气，又朝原边窜去。

她是谁？

她是谁？！

不……

它是谁？！！！！

那虎妖心中惊骇，脚下动作没点不敢停，强行用妖气止住鲜血，撒腿狂奔。

就算……

就算九死一生……

就算只有一点希望，就算被内伤反噬，它也要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从那道血影手上跑走！！！

呼！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耳畔风声静谧，不带有半点杂音。

‘它……莫非去追杀我那些手下了？’

‘对啊！它带来的人还在那里，自然要去救援，好好好，这就好这就好！！手下就是这种时候来死的！’

虎妖强忍着口中鲜血，终于在密林里停下来，又提起一口气，找了个巨大的灌木丛靠过去。

擦擦……

背后忽地传出微弱的声音。

那虎妖被这声音惊到，杯弓蛇影之下，猛地转身一爪，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两片枯叶落下来造成的动静。

它松了口气，又转过头。

只是这一次，它看到的却是一张印象无比深刻的姣好面容，晃了晃，几乎要把整个脸蛋塞到它嘴里。

“嘘，小声点，别被抓到了。”

陈挽将手指放到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自己却忍不住笑出声来，露出让妖魔毛骨悚然的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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