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勒德议员也提醒道：“泽维尔院长，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你确定自己的发言与我们今天的听证内容和听证人有关系吗？”

泽维尔博士连连点头：“当然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

狄勒德议员只能说道：“好吧，请你抓紧时间。”

洛克指挥官也只能脸色不愉地坐了下来。

泽维尔博士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充分展现出一个技术狂人的本质，嘴里答应的无比痛快，实际上在他意识里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一旦开讲，那种滔滔不绝之势让王杨也为之侧目，他先是罗列了一大堆案例和数据，然后开始进行分析归纳，还不时展望一下某种可能性，就在所有人都沉沉欲睡或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的话题终于兜了回来：“我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人类在Matrix的战斗常常能激发一种应激状态，在这种状态里，他们的速度、力量、反应、体力和智慧成倍提升，战斗直觉更是可怕的惊人，那种表现已经完全超越了人体的极限，只有传说中的超人才能做到；但奇怪的是，只要这些战士退出Matrix，以上种种神奇就完全消失不见，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任凭他们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除非能够重新插上插头，似乎只有在Matrix里，这个梦才能成为现实。我用了所有时间去深入研究这个矛盾却神奇的状态，但是因为所有的过程都发生于虚拟世界，现实中无法进行再现，所以一直停滞不前。”

“这没什么稀奇，”洛克指挥官冷嘲热讽，“这是我们的心理投影在虚拟世界的释放，和做梦的原理别无二致，这是虚假的，和Matrix一样。”

泽维尔博士似乎根本没有听出对方的嘲讽，认真地反驳道：“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后来一个人的出现让我认识到，我们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我们的战士在Matrix的表现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那是一种潜藏在我们的基因里的力量，这种力量真实而强大，更重要的是它能够被我们每一个人学习和掌握，我有一种感觉，或许这种力量就是我们打败机器、赢得战争的最终方法。”

议会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包括十三个议员在内的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耐心早已耗尽的洛克指挥官拍案而起：“这太荒谬了！博士，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我们宣扬你的励志理论吗？这是严肃的听证会，不是小学生的课堂，当人类已经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刻，你却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奢谈什么梦想成真，你在嘲笑我们的智商吗博士？但是抱歉，我们已经都是成年人了！”

听众席上传出一阵忍俊不住的笑声。

狄勒德议员不得不第三次敲响警示锤：“安静！”

洛克指挥官目光锁定泽维尔，步步紧逼：“而且，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知道将一个普通人训练成一个合格的战士需要多久吗？你知道每一个飞行舰船员的淘汰率是多少吗？即使真的存在这种力量，那些该死的机器会给我们时间来掌握它吗？”

狄勒德议员也质疑道：“博士，你的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

泽维尔博士沉吟了一下：“正在进行资料的收集。”

听众哗然，这不就等于什么也没有吗？连影子还没有的事情居然也拿出来糊弄听众？大厅内顿时传出一阵嘘声。泽维尔博士不由得尴尬起来。

洛克指挥官说话的风格就像他的指挥，一旦发动就绝不停歇，直到一鼓作气击溃对方：“更关键的是，它又跟今天的听证会有什么关系？跟这个杀害了数十亿同胞的罪犯有什么关系？”

泽维尔笃定地回答：“我刚才所说的那个将这种力量变成现实的人，就是王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