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六身高五尺,中年发福,穿了件普普通通的家丁服,低头小跑时有些可爱。见到衙役,两只脚不停地在地上搓。
周予安盯着他那两只脚摇了摇头:“不是他!”
“官爷,我没去过屋前。”
“你的确没去过,但你有没有看到旁人去过?”周予安审视着谭六的眼睛,他眼里带着惊慌却没有丝毫掩饰。
“没有!”谭六摇头:“在我守院子的这段时间没有,管家吩咐的事情,我一直记得。”
“那管家有没有到过门前?”
周予安将谭六叫到一旁问,谭六扭头看了管家一眼,轻轻摇头。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
“你是被吓跑的?”
谭六点头,辩说他并非胆小,而是没见过那个情形,一时害怕,没管住自己的脚。因为这事儿,管家把他骂了一顿,也不让他在院外守着了。
原以为血脚印的真相就藏在谭六的身上,没想到与谭六无关。芙蓉苑的院墙要比别的院子高出许多,院内只有药草没有别的,想要藏身怕是不易。这个人必须是谭府的,能随意接近院子且不被下人怀疑的。
血脚印没有新的线索,周予安打算去看看谭夫人的尸体,兴许能从尸体上发现些端倪。
刚要迈步,听谭六小声道:“有件事不知与姑娘要查的那个脚印有没有关系。”
问他何事,谭六犹豫了一下回道:“几声猫叫,听着像是从夫人的这个院子里传出来的,可夫人不喜养猫,这附近也没有野猫出入,不知那猫叫声是从哪儿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予安将谭六说的猫叫声记到了心里。
谭夫人的房间跟先前看病时一样,除了碎在地上的东西。
周予安目光深幽,纤毫毕现的从谭夫人的尸身上扫过。她侧躺在地上,眼睛看向窗户的方向。衣服凌乱,有争执,厮打和揪扯的痕迹。衣服上有血迹,以领口处的血迹最多。血迹呈喷溅状,应该来自于另外一个人。
略一沉吟,周予安倾身将谭夫人的外衣解开。
“这中衣上的血怎么比外衣上的还多?”衙役捂着鼻子蹲在旁边:“莫不是受伤后从里头渗出来的?”
“没有受伤!”周予安用手在血迹处压了下:“这血是喷上去的,跟地上的那些血一样,都不是夫人的。”
“不是谭夫人的是谁的?”衙役疑惑道:“难不成这屋里真有另外一个被害者?”
“我记得谭夫人有个贴身丫鬟叫玲珑。”
周予安摁着谭夫人的四肢,从尸体的尸僵程度来看,死亡时间超过六个时辰。谭夫人身上有大面积的喷溅状血迹,血迹来自于外部,且这个人就站在谭夫人的对面。
于是,周予安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正在与谭夫人撕扯的谭老爷被人割断喉咙,因为惯性,谭老爷向前扑去,谭夫人下意识后退,抱住了谭老爷的头,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裳。未等他反应过来,谭老爷就被人拖到一旁,谭夫人四肢瘫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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