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韩临说他没时间过来,傅时瑾便猜,他是在处理那件事。
说到正事,韩临的脸色顿时微微沉了下来,道:“发现的东西可不少,她替罗三娘报仇这件事明显是瞒着她所在的帮派做的,她突然被抓,她背后的人猝不及防,无法及时回收她住处里的东西。”
他们在她的住处中发现了大量印着扇子图案的信件,但那些信件皆是用暗语写成,需要时间破解。
唯一也是最大的收获是,那些暗语跟他们先前在杨丞相家中发现的那些信件用的暗语,看起来是一致的。
“而且,”韩临眼中掠过一抹厉色,继续道:“她背后的人,只怕还不知道,她如今是死是活。”
傅时瑾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如芸娘那般的密探,在被发现那一刻都会自杀。
但谁知道,她有没有自杀成功呢?
芸娘身上可蕴含着无数秘密,对于她背后那些人来说,她活着,显然比韩临从她的住处找到的那些东西还要可怕。
傅时瑾不禁静默片刻,道:“那你可会有危险?”
这件事不仅牵涉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争斗,还牵涉到大庆的朝堂之争。
这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足够危险,更别提,如今是两件事合在一起了。
韩临微愣,低头看了女子一眼,却又很快别开,嘴角微微一扬,道:“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有危险,芸娘背后的人,也不敢随便与我撕破脸。
但……他们如今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下手,这些天,我会多派几个人到你身边,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傅时瑾暗叹一口气,只觉得平静而安宁的生活,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只是,她面上却是扬起一个笑容,道:“放心,我这个人向来惜命得很,我每天就在家里捣鼓我的木雕生意,他们总不能跑进我家里对我下手吧?”
说到她的木雕生意,韩临突然想起了某件事,眼眸眯了眯道:“我听徐卿说,你们接下了元诏那厮的委托?”
“……”
完蛋,她都忘了这件事了!
这男人对大燕国三皇子的事情向来十分敏感,她本来昨晚就想跟他好好说说这件事,谁料喝醉了酒,完全打乱了计划,以至于她完全没了这回事!
傅时瑾不禁坐直身子,轻咳一声道:“对,那厮上赶着给我送钱,又对我的木雕生意有好处,我为什么不接呢?
对了,你让我做的皇长孙的生辰礼我快完成了,你可要看看?”
看着女子脸上难得带了几分讨好的笑容,韩临又气又好笑。
只是,也确实不舍得再与她计较什么了。
一旁一直看着两个主子的宝珠突然凑到金银耳边,道:“金银,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娘子和韩大郎间的氛围,好像比以前亲密了许多呢!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金银默默地望了望天。
这丫头难得有感觉正确的时候。
看来昨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娘子和韩大郎间确实发生了什么让他们感情突飞猛进的事情啊。
不过,这不是一件坏事就是了。
这般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两天,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金银看向洗完澡就累瘫在了床上的娘子,有些好笑地拿过一旁的巾子,道:“娘子,你头发还湿着,就这样睡下去第二天要头疼的,奴婢帮您再擦擦。
你这几天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还是要适当休息一下的。
对了,方才韩大娘子派人过来了,说她明天中午左右便会回到上京,我们可得提前收拾收拾,不能让韩大娘子等久了。”
她们自是不能出来太久的,早在一开始,娘子便和韩大娘子商量好了回去的时间。
后天便是皇长孙的生辰宴,韩大娘子自然是要出席的,先前宁国公夫人也说了,娘子也要一同出席。
因此,最晚明天也要回去了。
傅时瑾微微挑眉,坐了起来,任由金银替她擦着微湿的头发,闭着眼睛喃喃道:“这就要回去了么?也好,该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