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兵士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她吃,见她吃完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拿起用完的餐具,没什么情绪地告退了。
傅时瑾吃完没多久,元诏就大步走了进来,看到她,嘴角似乎惯性地上扬起了一个弧度,道:「走罢,马车已是在外面等着了。」
说着,作势就要去拉她的手。
傅时瑾眉微微一蹙,果断地避开了他的触碰,淡声道:「三皇子殿下不是说了不会强迫我么?那就请三皇子殿下自重罢。」
元诏似乎也不介意,嘴角更往上扬了扬,带着几分兴味道:「傅娘子倒真是把我说的话都听进去了啊,前几回见面,傅娘子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和我多说一句话。
这种方法虽然略有些粗暴,但能让傅娘子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也算值了。
走罢,我知晓傅娘子不喜欢被人强迫,我保证,只要傅娘子乖乖的,这回强行把傅娘子「请」来,是最后一次。」
说完,倒也真的没有强行要拉她的手,转身往外走了。
傅时瑾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没说什么,也慢慢跟了上去。
她跟这家伙接触不多,但多少还是了解他的,他看起来虽油嘴滑舌,但心性高傲,断然不会做强迫女子的事情。
这一点,她倒是可以放心的。
走到外面一看,这里果然是某条偏僻荒凉的村子,此时是下午,村子外连个人影都没有,一眼看过去,这里的农舍稀稀落落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地方的。
而跟在元诏身边的人,看起来也不多,也就十几个人,所有人除了元诏,都穿着粗布麻衣,乍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商队。
但这十几个人,定然个个都身手不凡,而且还不知晓元诏在暗中安排了多少暗卫呢。
傅时瑾知晓这会儿她便是表现得乖乖的,元诏这厮也不会相信,干脆光明正大地四处张望。
元诏挑了挑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地扶着她的手,把她扶上了马车,道:「我既然敢把你带出来,就说明有把握把你带回大燕,我知晓傅娘子定然还很不甘心,但我劝你还是少做些无用功罢。」
傅时瑾刚在马车上站稳,便猛地甩开了元诏的手,带着几分讥讽地道:「不知道三皇子殿下说的把握是多大的把握,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那我也奉劝三皇子殿下一句,不要那么自以为是。」
元诏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个女子生起气来,那双眼眸却是比平日里更亮了,一双大而灵动的杏眸就这样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元诏竟然可耻地发现,他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他不禁暗暗摇头叹息,先前听到军中一些乳臭未干的新兵谈论若男子喜欢上一个女子,总是会忍不住惹她生气,让她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那时候他还嗤之以鼻,只觉得兵蛋子就是兵蛋子。
谁曾想,有一天,他也会做出这般幼稚无聊的事情。
他看着傅时瑾的眼神不禁更柔和了几分,轻轻一笑道:「谢傅娘子提醒,我自是会注意的。」
「!!!」
这厮的脸皮,简直是中华字典级别的,忒厚了!
傅时瑾也懒得继续跟他说话,接下来一路,她都是沉默地坐在马车里,只偶尔透过窗户看一下外头的景色。
元诏一路上都尽挑了一些偏僻的村镇走,几乎不走官道,因此,傅时瑾这一路过来,看到的都是一些荒凉破落的村镇,和荒郊野岭。
若不是曾在上京待过,以及有着原主的记忆,她都要以为,整个大庆都是这样了。:
元诏倒是会时不时过来跟她说一两句话,只是除了一些必要的答复和她想问的问题外,她几乎都不搭理他。
只是,她的态度越冷淡,那厮脸上的兴味就越浓,傅时瑾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被虐的癖好了。
五天后,他们又找到了一个荒凉的村子落脚,自从她醒了后,元诏倒确实对她有求必应,她前几天说想洗澡,后来每次找到地方落脚,只要不是在荒郊野外,他都会派人给她烧来几桶热水,还不知道叫人从哪里买了几套女装过来。
每次给她送热水和一些生活必需品的,都是元诏身边那个叫长风的小厮。
这天,也是长风给她送来热水,他把热水都提进来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道:「傅娘子,明天咱们就要进入边境的城镇了,殿下让小人转告您一声,接下来几天,我们要快马加鞭,可能很
难找到什么像样的落脚点了,你若是想洗澡的话,今晚可以洗久一点,好好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