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因为时局动荡,发生了许多事情,周边的贼匪是越来越不安分了,难民也一天也一天多,他手下那两千多守军,确实不怎么够用。
沈毅抿了抿唇,道:「韩将军托我保护好傅娘子,保护傅娘子的人手,我还是有的。」
傅时瑾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道:「韩临也给我留下了不少兵士,没发生什么大事的话,有他们在我身边便够了,沈将军真的想派人过来的话,派一两个方便我们联系便是。」
她不会直接拒绝沈毅和韩临对她的保护,发生了元诏那件事后,她知道在这样的时代,她一个人再厉害,也是无法抵抗那些强大的势力的。
像韩临所说,她如今保护好自己,便是最好的帮他的方
式。
沈毅自是也知道韩将军留了不少人在傅娘子身边,因此也没有坚持。
反正,只要傅娘子一天还在坊州,他就必然要保她安全无虞。
若有他保不住她的那一天,只怕这个坊州,他也一样保不住。
傅时瑾临离开前,问沈毅道:「韩临可是跟你说了,他要晚几天回来?」
沈毅一愣,道:「是,这件事韩将军已是派人与我说了。」
傅时瑾今天早上也收到了韩临的亲笔信,但信里没说,他为何要晚几天回来。
傅时瑾犹豫片刻,道:「你可知道韩临晚回来的原因?可是事情不顺利?」
沈毅看出了傅时瑾脸上的担忧,摇头道:「没有不顺利,只是……现在的情况比韩将军刚刚离去时,要更复杂了。」
因此,韩将军要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
沈毅虽然相信傅时瑾,但他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傅时瑾知道了多少,因此这会儿,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解释如今的情况。
最后,他也只能道:「傅娘子,虽然在这坊州里,某有信心护你周全,但……坊州里面有势力的不止某一个。
傅娘子千万要小心闻刺史。」
傅时瑾的眸色也悄然沉了下来,定了定头道:「我知晓了,谢沈将军提醒。」
傅时瑾随即告辞出去了。
刚走出营帐,她就愣了愣。
木梨竟还站在外头,显然在等她出来。
傅时瑾看了木梨一眼,便朝她走了过去,「你怎么……」
「我一直很想当面跟你说声抱歉。」
木梨咬了咬唇,道:「那天,是我太狭隘,也太愚蠢了,竟然跟你说了那么一番话。
我从来不觉得你不好,即便是你先前还遮掩着自己的容貌的时候,我也觉得,你定然不是一般人。
我只是……只是有点嫉妒,虽然我口口声声说我从来不奢望站在韩将军身边,但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还是有着期待的。
我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在帮忙查军中将士被野兽袭击的事情,这些事,是我做不来的,天底下大多数女子都做不来。
我是真的很佩服你,也越发觉得自己天真没用。
我明明一直很珍惜你这个朋友,可是,却是我伤害了你这个朋友……」
她说到后面,一双圆圆的眼睛微红,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傅时瑾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她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话。
她其实早就感觉到木梨的后悔和愧疚了,她也没怎么怪她,毕竟她与她只认识了几天,她却暗暗地看了韩临那么多年。
受到刺激一时爆发,也是难免。
看到面前的女子用力咬着下唇,似乎想逼着自己继续往下说,傅时瑾无奈地扬了扬唇,道:「过去的事情便别再说了。你若是真的感到抱歉,明天帮我搬家罢。
认识一下路,以后我邀请你来我家玩也方便。」
木梨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见到她杏眸里仿佛跟以往一样的笑意,她鼻子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就是……就是你把搬家这件事都抛给我,也是可以的!」
木梨说到做到,第二天搬家的时候,她是最卖力的一个了,很多傅时瑾原本打算让何在他们去做的力气活,她也抢着去做。
何在都有危机感了,生怕自己干活没一个女子给力,被傅娘子嫌弃,简直拿出了在战场上杀敌的干劲去和木梨比,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不过,也多亏了他们这么卖力,不过一个上午,傅时瑾就完成搬家的事了。
她不禁十分满意地笑弯了眼睛,道:「辛苦大家了,今天中午我请客,就当是犒劳大家!」
在一片欢呼声中,她带着他们径直去了坊州最大的酒楼——得月楼。
木梨倒是不客气,点了一大桌子菜,昨晚和傅时瑾说开后,她和傅时瑾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了。
看到木梨专挑贵的点,傅时瑾有些心疼,默默地数着自己钱袋子里的银钱。
木梨撇了撇嘴,道:「有韩将军在,时瑾你还需要为银钱的事情烦恼吗?」
她绝对不承认,她这样做有泄愤的成分在!
再怎么说,那也是她恋慕了快十年的男子,她狠狠吃他一顿,来补偿她这近十年来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不过分罢!
傅时瑾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吃你的吧!」
她要怎么跟她说,她可是个有原则的女子!才不会理所当然地去用韩临的钱!
就在他们吃得热火朝天之时,一个脸色发青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一双浑浊疯癫的眼眸直接锁定了傅时瑾,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刀,大喝着冲向了傅时瑾那一桌——
「你这***!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