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将军这会儿不一定有时间,但可以把人先带回去,他很可能掌握了那些将士是被女干人杀害的线索,等沈将军闲下来……」
沈毅看了看地上那男人,显然有些讶异,很快沉声道:「只是审一个凶犯,还是有时间的。
能让那些将士是怎么死的大白天下,也是一桩好事,至少,他们九泉之下能得到安宁了,他们的亲人,也能得到抚慰。」
沈毅一直是很关注这个案子的。
傅时瑾设局那几天,他便派人来问了好几回。
他确实是一个好将军。
沈毅说完,转向傅时瑾,朝她深深作了个揖,道:「某再一次替那些枉死的将士,感谢傅娘子为他们查明真相。
如
今时局动荡,傅娘子最好今晚再在军营住一晚,待某查清坊州再没有闻刺史留下来的余孽,傅娘子再搬去坊州的住处也不迟。」
傅时瑾点了点头道:「这自是没问题的。」
这样说着,她眼中不禁掠过一抹凝重。
杨家连同玉奴国发起叛乱,意味着,大庆的内战也要开始了。
大庆定然很快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就连这小小的坊州,也会受到牵连罢。
也不知道,以后到底会变成怎样。
接下来,沈毅亲自护送傅时瑾和木梨回军营。
木梨和傅时瑾坐在一辆马车里,木梨还有些余悸未消,紧紧抱着傅时瑾的手臂道:「时瑾,没想到真的要打仗了。」
「嗯,你之前一直生活在边境,应该对这件事很熟悉了罢。」
「嗯,很熟悉,但我不喜欢。」
木梨说着,抬眸看着傅时瑾,有些犹豫道:「而且这一回,跟和大燕之间的战争不一样,韩将军定然要四处征战了,你和韩将军可能很长一段时间要聚少离多,时瑾,你会害怕吗?」
傅时瑾静默片刻,笑笑道:「害怕也没办法,这是他要去做的事情。」
也是只有他可以做的事情。
木梨见傅时瑾还笑得出来,有些怔然,好一会儿才道:「时瑾,你好坚强,我越来越明白,韩将军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你跟韩将军应该早些成亲的,如今这情况,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亲。」
傅时瑾好笑地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
怎么身边的人好像都在焦急她和韩临的婚事?
她虽然不怎么急,但就像木梨说的,如今战争爆发,她和韩临要成亲,可能得等到战争平息后了。
这样一想,心里莫名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接下来的局势,堪称风云变幻。
杨家谋反后,第二天就立皇太后的儿子——临王为帝,太子显然早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在杨家谋反前便逃出了上京,径直往如今被韩临占据的西北地区而来。
临王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了一份劳什子前太子罪状书,洋洋洒洒地列了一连串所谓太子犯下的不仁不义的罪。
然而,太子这边也不甘示弱,立刻拿出了一份比临王那份更长、更具体、罪名更唬人的罪状书,什么私通敌国女干细、设局谋害大庆将士、勾结他国谋反、囚禁圣上等,而且每一条罪状,都有详尽的证据!
百姓也不是傻的,自是能看出到底哪边有理,这舆论战算是太子这边赢了。
但打仗这种事,向来不是靠舆论就可以赢的,最后拼的还是实打实的实力。
韩临和太子在西北本就埋了暗棋,韩临来到西北后,轻而易举就把西北的军权夺了回来,杨家许是忌惮韩临那边的势力,倒也不敢贸贸然进攻,整个大庆一时成了分化之势,大战一触即发。
只是,这一切,傅时瑾都是从别人口里听回来的。
自从韩临那天离开坊州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傅时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在韩临离开第七天的时候,傅时瑾搬进了她在坊州租的院子里。
木梨死活要赖着傅时瑾,要跟傅时瑾一起搬过去,沈毅知晓后,也没有反对,道:「韩将军这段时间陆续派了不少人过来保护傅娘子,如今,整个坊州最安全的地方,除了军营,只怕就是傅娘子身边了。」
是的,韩临虽然没有回坊州,但这段时间陆续有兵士过来,据说都是奉韩临之命来保护傅时瑾的。
傅时瑾倒不反对跟木梨一起住,木梨性子活泼,有她在身
边,生活都要热闹不少。
于是,在搬家那天,木梨兴奋地跟在傅时瑾身后,看着傅时瑾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还没等傅时瑾看清门里的情形,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就猛地扑了过来,带着哭腔大声道:「娘子!奴婢终于见到娘子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