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了韩临,这几个月不能再提退婚的事情,且要配合他做做样子,让韩老爷子安心的!
若她今天突然不去给宁国公夫人请安,这件事只怕很快就会传遍宁国公府。
到时候老爷子知晓了,只怕又要以为她昨天受了委屈,今天心里还憋着气,才不去给宁国公夫人请安。
到时候,还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么举动去“弥补”她了!
傅时瑾深深吸了一口气,终是万分艰难地道:“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是请个安罢了,如果这样做能让老爷子安心,还能防止他又折腾出些什么花样来,宁国公夫人的冷屁股,她还是贴贴罢!
金银点了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便给娘子梳一个适合见长辈的发型。不过,如今已是快到响午了,夫人午膳有时候不会在府里用,娘子便是过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夫人。”
事到如今,她自是不会觉得娘子依然要去给夫人请安,是还想嫁入韩家。
娘子如今的想法,她是彻底摸不透了,昨天竟然还……还和韩大郎定下了假装不退婚这般荒谬的事。
别说娘子昨晚没睡好了,她其实也没睡几个时辰!
哎,可是谁让娘子是她主子呢?也只能由着她折腾了!
傅时瑾心里暗道,见不到才好呢,表面上道:“无妨,反正先去看看。”
不管能不能成功请安,反正她这样子是做出去了!
最后,傅时瑾在金银的服侍下,穿上了一件嫩黄色窄袖短衫并翠绿色束胸罗裙,便往宁国公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傅时瑾都在暗暗祈祷宁国公夫人不在,但老天爷显然没听到她的祈祷,傅时瑾一行人刚到宁国公夫人的玉堂居,就遇到了刚好走了出来的清香。
清香见到傅时瑾,身子十分明显地僵了僵,转向傅时瑾道:“傅娘子又来了?夫人正在里面,准备和二娘子还有关六娘一起用午膳,奴婢这便进去禀报夫人傅娘子来了。”
傅时瑾闻言,嘴角又是抽了抽,满心无奈地望了望天。
清香那充满嫌弃的语气她都没精力去在乎了,怎么这会儿不仅宁国公夫人在,关六娘那女人也在?!
她不是昨天才落了水,一副身子孱弱连路都走不稳的模样么?怎么这才一晚上过去,就又有精力过来了?
而清香嘴里的二娘子,根据原主的记忆来分析,那可也不是个善茬啊……
可是,她现在也不可能掉头就走,这块硬骨头,也只能生生啃下去了。
很快,清香便再次走了出来,不情不愿地道:“夫人说,请傅娘子进去。”
傅时瑾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跟着清香走进了玉堂居。
玉堂居是宁国公夫人和宁国公日常起居的院子,比旁的院子要大上不小,分为内院和外院,宁国公夫人平日里接待客人,都是在外院。
清香把傅时瑾一行人带进了一个雅致的厅堂里,一进厅堂,傅时瑾就见到了端坐在主座上的宁国公夫人,以及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的韩二娘和关六娘。
关六娘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见到她,立刻微微低下头,似乎很是惶恐无措的样子。
而一旁的韩二娘韩思如一直狠狠地瞪着她,那眼中的凶光如有实物,显然十分不欢迎她的到来。
傅时瑾只是扫了她们一眼,便收回视线,走到厅堂正中间,规规矩矩地给宁国公夫人行了个礼,道:“儿见过夫人,昨日儿不小心摔了头,早上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是以今日请安来晚了……”
“呵,摔了头?你骗谁呢?!”
傅时瑾话没说话,一个满含嘲讽的清脆嗓音便响起,“摔了头的人,昨日竟然还有心思去东市闲逛,你在东市闲逛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身子不适啊?你这身子,还真是会挑时间不适啊!”
傅时瑾顿了顿,眼眸微眯,看向满脸不善地瞪着她的韩思如。
韩思如是宁国公夫人的小女儿,向来任性骄纵,和这个身体的原主不相上下。
看来,昨天她去东市那件事,已是在宁国公府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