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很让人厌恶不齿,但只要她想明白了,知道有些人不是她可以肖想的,他们宁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辈,自是不会薄待她的……
关月菀震惊过后,心里立刻炸开一阵狂喜,连带着她原本苍白的脸都多了几分血色。
这愚蠢卑贱的女人竟然愿意主动放弃婚约!
虽然她的计谋失败了,但这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啊!
没有了她,最有可能坐上宁国公少夫人这个位置的,便是她!
韩大郎先前因为忙于战事,婚事一直被耽搁,她其实早就及笄了,但为了等他,硬是一直不嫁,拖到如今十八岁还待字阁中。
母亲知晓她的心意,私下里与宁国公夫人旁敲侧击了一番,宁国公夫人也早就发愁自己这个儿子的婚事了,而她又是宁国公夫人看着长大了,自然一点就通,两人暗中商量许久,就等着韩大郎带兵回京,问过他后定下亲事。
谁料,她苦等了这么久的亲事,就被这个女人和那封狗屁婚书毁了!
王氏也渐渐回过了神来,万分怀疑地看了傅时瑾一眼,只是,最终,还是慢慢道:“你想明白了便好,你曾祖父于我们宁国公府有恩,我们自是不会亏待你。
你想我们宁国公府怎么帮你,大可以跟我说,我们能帮到你的地方自然都会帮……”
傅时瑾越听,眼神不禁越亮。
还能怎么帮她?自然是银子啊!可爱的银子啊!
原主曾祖父救了前前宁国公一命,她又主动退了这个婚约,光是这两点,她开口要笔巨款不过分吧?
有了银子,又有了宁国公府的撑腰,她又何须担心没法在这大庆朝过上安定日子?
傅时瑾不禁有些兴奋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只是她心里想好了要什么,却也不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正想跟王氏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就在这时——
“荒唐!”
一个带了几分沧桑沙哑却浑厚依旧的嗓音仿佛惊雷一般炸响,伴随着什么东西重重杵在地上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惊。
转头看到来人是谁,宁国公府的仆婢慌忙齐刷刷地行礼,“见过老太爷!”
王氏也吃了一惊,连忙走过去弯腰扶着突然出现的头发发白、身形伛偻的老人,道:“阿翁,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韩临也大步走了过去,行了个礼沉声道:“孙儿见过祖父。”
来人赫然就是前宁国公、韩临的祖父——韩老太爷,韩天宇。
傅时瑾也有些讶异,记忆中,这韩老太爷前一段日子因为身体不适,去了位于郊区的庄子休养,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心里突然就蹿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韩老太爷可以说是整个宁国公府唯一支持原主的人,当初他正是因为让不让原主嫁入韩家这件事和王氏起了争执,导致旧疾发作,不得已才去了庄子休养。
可是也是因为这件事,王氏便是心里再膈应这门婚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让原主在宁国公府住了下来。
他现在突然出现,不会要坏了她的好事吧!
果然,韩天宇脸色涨红,显然是气的,拼命杵着拐杖大骂道:“我再不回来,你们是不是就要把瑾儿赶出宁国公府,让我们宁国公府成为被人嘲笑的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还以为我上一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瑾儿就是我们宁国公府下一任主母!是我唯一承认的孙媳妇!
你们这群混账,竟敢趁我不在欺负瑾儿一个孤女,我的话既然这般没有分量,那我也不用继续待在这个家里了!”
王氏脸色十分难看,被老爷子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这么呵斥,实在不好看,连忙道:“阿瓮,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误会!刚刚瑾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韩天宇显然在气头上,又狠狠杵了一下拐杖,因为太激动还狠狠咳嗽了两声,一把挥开要来帮他顺气的仆从,大声呵斥道:“你们一个两个这么欺负瑾儿一个孤女,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临儿,你也混账,自己的媳妇被人这么欺负,竟然一句话都不说!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突然被点到名的韩临静默片刻,行了个礼道:“是孙儿不对,祖父,您身子不好,千万别被气坏了。”
“你就是混账!媳妇娶回家是要疼的!再让我知道你这样对你媳妇,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韩天宇又狠狠咳嗽了两声,不顾周围人的劝阻,突然狠狠地瞪向一旁的关月菀和关智仁,“还有你们,刚刚可是欺负我孙媳妇了?
即便你们是关家的小辈,欺负我孙媳妇就是跟我老爷子过不去!
你们今天不好好跟我孙媳妇认个错,就别想离开我们宁国公府!让关再恒那老家伙亲自过来领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