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后,觉得“鞠”姓太过明显,最终留下“汴”字,国子学上学期间化名为橘汴。
事情交代完之后,玉瑶感觉临安丝毫没有准备要离开,颇有点想留下用晚膳的意思,干脆主动开口留下她用膳,果然临安干脆地答应了。
晚膳后刚刚送临安离开丹景殿,玉瑶就见鞠汴在殿内有些踌躇的样子,她上前道:“你要不去送送她吧。”见鞠汴还没动,知道他在犹豫什么,玉瑶又道:“你是个大人了,该学会承担责任,临安知礼懂事,怎会因为你说过他几句就对你有芥蒂,去吧。”
鞠汴略一思索,认真点头后匆匆追了出去。
今日晚膳上玉瑶就看出来了,鞠汴似乎因为之前说了临安几句心存愧疚,又加之临安是为他的事跑前跑后,更是心里结了疙瘩,是以吃饭的时候也没敢多跟临安说几句话,这孩子心思多,藏在心里总是不好的,无论是道歉还是感激,还是叫他单独去跟临安说清楚的好。
天色渐晚,鞠汴也没有再来丹景殿,想必是说清楚后回了洛夕居,玉瑶一个人来到窗边,想着今日发生的一些事情有些愣神,忽然觉得一阵风吹过,头发吹进眼睛她才忽然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把窗子推开了,伸手要去关,拉了几下都没拉过来,她不由地觉得好笑,那方才自己是怎么不知不觉把窗给开了。
玉瑶索性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刚好看到不远处正走来一个人,不过玉瑶几乎完全没有惊讶。
文年也看到了玉瑶,他抬手撩起挡在面前的树枝,边走边道:“公主在等我?”清清淡淡听不出情绪。
玉瑶才发现这个窗子正是每次文年来走的那一扇,后来玉瑶就把这附近的守卫也都撤了,以免他来的时候被人看到。玉瑶里外拉不动这个窗子,说了句“把窗子给我带上”就转身先朝屋里走去。
文年在她身后轻轻挑眉,一只手随意地扯掉卡在窗子背后的树枝,然后一闪身进屋顺带连窗子也关上了。
玉瑶边走边想起一件事,上次他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要告诉她关于他的身世,难道他今日是为此事而来?她在案几前坐下,道:“今日你倒是来得还有些早呢,”玉瑶看了眼窗外,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赤红的晚霞透窗子,将屋里染了一层泛红的颜色,映在文年清淡的脸颊上,像是他有些脸红一般,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魅力,十分好看。
文年垂眸,自己动手斟了杯茶,无论是睫毛还是衣襟,都映着绯红的晚霞,剑眉星目,雅人深致,他表情不喜不怒,轻吹茶水,薄薄的嘴唇抿了一口。沐浴在晚霞中的他,像是浴火重生后的仙子,萧萧肃肃,若人间不可得。
“答应过公主的事,文年不敢怠慢。”他双眸凝视玉瑶,如皎皎明月般清澈纯粹,跟话里的意思一样简单明白。他的脸颊竟比方才更红了一层,不知是云霞更深染红了他,还是他真的动了情绪。
此刻漫天烟霞映窗好风光,竟不及他颊边一片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