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晨映,浮云无光,健康城天气渐凉。
玉瑶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父皇宣她进宫。
这消息鞠汴一传来,她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整个人格外沉重,连掩饰也掩饰不来,情绪全写在脸上。
鞠汴这几日自然看出了她的焦虑,但见陛下这种事,无人可替,就连下人也不能带进去,这算是玉瑶头一次要单独行动。即便鞠汴再怎么安慰,也缓解不了她实质性的紧张,面对陛下,若是露馅被发现不是公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随着日子临近,她的紧张愈渐强烈。
明日便是面圣的日子,鞠汴还在尽力安慰:“你在紧张什么?陛下一向是最宠爱你的,这件事整个大梁皇室都知道。”
玉瑶突然开小差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鞠汴对她的称呼更多的变成了“你”,好像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称呼“公主”。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玉瑶紧张得头疼,连饭都吃不下了。
见她还是眉头紧锁,鞠汴继续道:“陛下只是思念你,就当去叙叙近况,你确实很久没进宫了,陛下召见你也是正常。”
“我总觉得不正常!”玉瑶丧气道,她有一种预感,说不上来的不舒适。
“是你太紧张了。多想想平日里陛下对你的好,或许能缓和一些。”
“是么,他之前对我很好吗?”她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想反复求证,其实这样的话鞠汴这几日已经跟她反复说了几十遍了。
玉瑶突然想到了之前夏巧跟她提过的关于驸马的事情。永兴公主跟陛下的关系之前的确是极好的,可是后来她因为被陛下强行指婚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便与陛下有了隔阂。
据说这个驸马跟公主的关系格外不合,也难怪玉瑶几个月了都没有见过这个驸马殷钧一面。殷钧是极其才华横溢的读书人,陛下的本意就是想压一压永兴的性子,让公主多向驸马学习学习,毕竟近朱者赤。只不过现在看来,却是起了反作用,不然这院子里的面首又是哪来的。只求驸马不要“近墨者黑”就行了。
思及此,玉瑶道:“对我好他为什么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
鞠汴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安慰,同时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情让他很不舒服。玉瑶仍旧愁得整个脸都要皱在一起了,并没有注意到鞠汴的表情。
“算了,那你跟我说说他之前是怎么对我好的。”玉瑶妥协道,多说点好总能缓解片刻的焦虑。
“好。”
鞠汴将他知道的关于陛下和永兴的事情,如数讲给了玉瑶,其实这当中大多数也是在他管理公主府之后才慢慢得知的。
可但凡他能讲得出来的,必定也是公主或者其他人流传出来的一些小故事,而真正的那些大多数公主与陛下单独相处的时光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又究竟是何种感情,也只有当事人他们父女二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