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若音一只手拉着船沿,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太子,但是她却不够力气将他拉上来,只能勉强拖住,在水里继续喊。
太子府最不缺的就是下人,也就是湖中央没有而已,不消片刻,几个会水的就游了过来。
太子被救上船后,蔡若音自己翻上船,呵道:“快!将太子府封死,一间间挨个仔细检查,找一个刚从水中出去的可疑之人!”她略一思索,又道:“先去浣衣坊查!那里最好藏匿方才的湿衣!”
“是!”一个下人领了命,率先游到岸边去传话。
蔡若音将太子抱在怀中,还好,方才时间很短,太子吐了几口水就清醒过来了,不过刚一清醒,他就皱起眉倒吸一口气。
“殿下?是冷吗?”
“我的腿……腿……”
“腿?”蔡若音闻言慌忙去检查,从外面看不出有异,她只好挨个按压,刚一碰到左腿小腿处,萧施德就不顾身份礼仪地惨叫了一声。
蔡若音心猛地一沉,心跳越来越快,连手都颤抖着,她喘了几口气,胡乱抹开黏在脸上的湿发,吩咐道:“快!划快点!!快点!!传御医!让岸上的人传御医!”
……
萧衍近日都在御书房,大臣们也识趣地不去打扰,有好几日,若不是苏公公提醒,萧衍甚至想事情想到忘记就寝的时辰。
他今日又待在御书房,依旧是同一个问题。
萧施德是不是被陷害的?
其实从他有这个疑问开始,他就已经偏向萧施德,他自己浑然不知,还各种尺度衡量着萧世缵的行为是否合格。
可他派人调查后,这件事跟萧世缵一点关系都没,他不由地又将这份烦闷加倍地迁怒到萧施德身上。
所以他在等,他没有废除太子,就是等耐不住性子的人,看看这件事是否有背后之人。
几乎又快要到就寝的时辰时,外面有人来报。
萧衍的心不安地“咯噔”一下。
“回禀陛下,太子在府内落水,摔伤了腿,眼下太医们已经赶过去了。”
萧衍既没有立刻表现心疼担忧,也没有愤怒,只是紧紧地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那传消息的人跪在地上半晌都听不到陛下的声音,心惊胆战地等待着。
直到那人实在害怕得不行,硬着头皮问了句:“陛下?”
萧衍这才从复杂不堪的头绪中抽出一丝理智,道:“为何落水?”
“回陛下,说是有贼人藏在船底,拖太子入水的。”
萧衍捏了捏额心,觉得头隐隐作痛,他继续问道:“贼人没抓住?”
“回陛下,没有。”
“告诉太医院的人,若是太子有个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是。”
萧衍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些问题后才让他下去,传话的人到了门口这才敢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陛下时不时因着对太子的气还没消,才会连带着对他这个太子府的人态度亦是不耐。
苏公公在一旁道:“陛下近来政务繁忙,连就寝时辰都记不得,老奴看着都心疼啊。所以切莫以为是陛下还在跟太子生气,也与太子府无关,陛下往日里最心疼太子,你说是不是?”
“是,是。多谢苏公公提点。”这个传话的是太子府管事,自从太子府被禁以后,这回来宫里,一路上都感觉提着脑袋在走路,听了苏公公的话,这才稍稍安心些。
苏公公看着管事离开,心中暗道,话只能说到这里了,希望太子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