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闻到了女人的味……”
“什么,是这裙子上的吧?”马贵见尹福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紧张。
尹福走进旁边一间房屋,只见地板上铺着富丽堂皇的兽皮,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其中有鬃毛蓬松的非洲狮子皮,条纹斑斓的孟加拉老虎皮,散布美丽花点的中国金钱豹皮,西伯利亚的熊皮和挪威的狐皮。
房屋的正面壁上有一幅巨大的油画像,画上是一个威严的教父,他就像从古墓里钻出来的魂灵,穿一件宽大的黑教服,手里拿一根疙里疙瘩的短手杖,脸呈铁青色,满是疤痕,眉棱突出,头发花白,鼻子呈弓形,手上爬满了蚯蚓般的青筋,两只眼睛眍喽,又黑又亮,透出咄咄逼人的神采,仿佛要把世事看穿。这个又高又直的人活像一只没有毛的老秃鹫,一只难以接近的可怕的野兽,他形销骨立,只剩躯壳和脸上的傲气了。
尹福看到这幅画像,心头为之一震。
“他就是这座教堂的主教。”马贵淡淡地说。
尹福的眼睛在周围寻觅着,他在画像前的兽皮毯上发现了几滴湿迹,他用手一摸,湿湿的,润润的。
“这里不久前来过人……”尹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马贵说。
马贵也有些认真了,他上上下下走了一遭,发现在厨房的案上少了两个面包。
“是来过人了。”他对尹福说。“可能是乞丐,也可能是当地人。”
尹福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马贵说道:“此地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小心为好。”说着拉开了话匣子。
“师傅,洋鬼子一进北京城,咱们中国人可算遭了殃,妇女更倒了洋霉,咱们八卦掌门的弟兄死的死,逃的逃,真是如鸟兽散,天各一方啊……”
“师傅,您千里迢迢,一心护送皇驾,可真算是忠心耿耿,真比得上是北宋的杨家将,丹心护主;南宋的岳飞,精忠报国啊!可是天下有几个人能揣摸透您的心思……”
“光绪皇上也真是窝囊废,他空挂着一颗皇印,自古以来有几个政治家不心毒手辣的?!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你瞧人家秦始皇,就敢逼亲生爹爹吕不韦自杀;汉高祖刘邦敢把忠臣韩信杀了;雍正爷把亲兄弟几个折腾得死的死,残的残;光绪爷就不敢把慈禧杀了,就这么一块软豆腐,还横在金銮宝座上干什么?他想耗着死在慈禧后头,我看,慈禧未必让他活得那么自在,俗话道:最狠不过妇人心……”
尹福不耐烦地说:“马贵,你少说两句不行吗?谁也没有把你当哑巴卖了。”
马贵小声嘟囔着:“师傅,你就是菩萨心肠,总是不言不语,心里像装着昆明湖,就像咱们师祖,整日里冥思苦想,眉心皱出个亮疙瘩,也不知整日琢磨个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