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刚起,沐云衣带着身穿着单衣的叶芷走出殿门。
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下了一夜的雪,如今万物已被覆盖,入目万瓦雪花浮。
冷,是刺骨的冷,风,是穿骨的刺。
叶芷身上只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夏日衣裳,腰间系着宽松的腰带,一头乌黑的头发松松在脑后用一根墨玉簪子挽了下,透过轻薄的布料,几乎能看到她手臂的轮廓。
沐云衣身上的衣衫穿的也不厚,最后在叶芷的再三催促下又套上了一件雪青色大氅,两人这才出门。
叶芷将那已经破成两半的婴珠贴身放好,拢了拢身上的薄纱衣袖,被沐云衣搀着手臂踏上了一层雪路。
因为既是要用雪来做引,沐云衣便下令今日宫中所有人都要在房间内不许随便走动,以免污了雪的灵气。
皇上的话,无人敢不听,今日宫门大关,宫门之外大臣被堵,宫闱之内声响全无,这里就像是成了一个死城。
一路走来,每一步接触上的雪都恍若是刚落上去的,踩上去像是略微坚硬的棉花嘎吱嘎吱的响。
为了不影响婴珠与雪为引的效果,叶芷特意只穿了一双缎面鞋子,鞋底很软也很薄,雪像是冰渣一样扎在脚心的感觉开始还能感受到那种难以忍受的冷,后来也就慢慢麻木了。
叶芷一只手臂被沐云衣扶着,另一只手却已在衣袖中握成了拳头,一张脸色惨白,嘴唇却是乌紫一片,头发上被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雪花落了上去,开始只是慢慢的融化,后来就变成了慢慢的凝固成小小的冰晶。
沐云衣实在不忍心,但又无可奈何。
叶芷知道沐云衣心中不好受,于是便主动宽慰他道,“我记得很久之前的时候,我向师父请教该怎么练成最上乘的轻功,师……咳咳咳……”
话未说完,叶芷精致的眉心一皱,停下脚步猛烈的咳嗽起来。
沐云衣很是很心疼,拿出还带着体温的手帕给叶芷擦了擦唇角即将溢出的鲜血,一句话没说,但在他心中,他愿意将这十倍的痛苦加之于自己的身上而换叶芷平安。
叶芷抿唇勉强一笑,示意沐云衣继续向前走,继续道,“当时师父说,最上乘的轻功就是行而不留迹,走而不留形,我想了很久,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云衣,你猜猜是什么?”
沐云衣的心思一直都在叶芷身上,故而对叶芷的问话有些心不在蔫,“你一直都是冰雪聪明,也长着七窍玲珑心,我怎么能猜得出来?”
叶芷其实也只是想找一个话题好好和沐云衣说说话,转移二人的注意力而已,也没有想着沐云衣是怎样回答的,便继续道,“那日天降大雪,整整下了两天三夜,雪霁之后,槐雪峰上白雪皑皑,就像是开了满树的槐花,我就想着,人的轻功若是能做到在雪面上行走而不留下什么痕迹,那岂不是就能做到行而不留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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