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岩语气带几分焦躁不耐,林夕落也未顾忌,便将今儿的事与罗大人、罗夫人从头至尾说上一遍,其间也未隐瞒她与林竖贤之间的师生关系:“竖贤先生丁忧时期曾在林府族学教习书科,我乃之学生,故而其字迹还都能认得,可当时心中也有顾虑,其一,未提我的名讳,也未有师生称呼;其二,竖贤先生为人清正,不会做这等贸然之事,他若有事,不寻我父亲便会直接寻五爷,不应该直接送信于我,故而我便去了钱庄,让十三叔过去探探究竟,果真是没寻到人。”
林夕落说完,不由得沉了片刻,“可如今他中毒不醒,这事儿也着实寻不到个根由。”
罗夫人安抚的拍拍林夕落的肩膀,“别担忧,自是要说你从钱庄离去便与我相见。”
林夕落起身福礼相谢,连忙道:“这事儿来的突然,着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并非是林夕落故意寒暄,而是越想越是后怕!
这种无声无息的刀被放置脖颈,没有争吵、没有缘由,就像是夹杂在微风中飘浮的绒絮那般不引人注意,可落在身上,却能划出一道不可痊愈的伤痕。
林夕落初次感觉到恐惧,胆怯,来到这个时代,她的心初次感到死亡的濒临。
并非是她故意夸大,而是的确如此。
若是她今天接到那封信,即刻便去城门相见,没有见到林竖贤,而是旁人?
如若她在等候之时,饮下的水也有着迷药?
若是旁人宴请,也能将从来不醉的她给灌的不省人事,如林竖贤那么生死不知一般?
林夕落不敢再多想,只要她身旁不是魏青岩,换做任何人都是她林夕落不洁,所有与其有关的人、事,都要被骂名、脏名压上一辈子,即便寻死,都是一种奢望。
她并不怪魏青岩的冷漠,如若不是她好奇出了侯府,这一切的事都不会发生……
“如今只能等竖贤醒来再议不迟。”罗大人发了话:“但今日学士大人府宴请之人也不知都有何人,本官只知翰林院除却林竖贤为修撰,这一科的状元郎可是被其顶掉了位子,只与本科榜眼同任编修,学士大人宴请,应该也少不了这一人。”
魏青岩脸上依旧淡漠言道:“我从宫中出来便得知两个消息,一乃夕落之事,二乃侯爷通传,这一次传信,丢失了些许信件。”
他口中的“些许”,恐怕是不少,林夕落不免想起上一次侯爷找她归来雕字时,侍卫通禀时可有秦素云与林绮兰在场,她当即脱口而出:“若是有人截信,那必是齐献王!”
***
齐献王此时听完手下的回禀,不免大发雷霆,勃然大骂:“***。那小娘们儿出府你们便上前截来便罢了,还搞出这么多花样!”
“其身旁的侍卫至少有二十个,若是贸然上前。定会闹出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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