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并没有察觉到不对,直到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声音。
雪源瞥了她一眼,却见她脸红的跟个柿子一样。
视察完毕,雪源和黎安进了议事的营帐,谈论军中事情。
雪源理当上座,也没推脱,朱雀还是没有坐,站在了他的身后,饶有兴趣的打量房中摆设。
黎安坐在了下方的椅子上,他的几名亲兵站在他的身后。
待两人坐好,两名年轻女子端着茶走了进来,好生招待雪源喝茶。
雪源接过一杯茶,品尝了一口,又看向黎安,试问道,“黎安将军,你跟了我快五年了吧!”
听闻此言,黎安眼睛发亮,瞬间明白了言外之意,立即挥手命手下亲兵退下。
见此情形,两名冲茶的侍女也识趣的退下了。
“三公子有话直说。”黎安问道。
雪源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黎安竟有这番觉悟。
“想必前几日的消息你听说了吧。”雪源正色道。
“末将略有耳闻,传闻说是三公子带兵挑衅赵军,反被赵军打败,最后孤身一人逃了回来。”
“你信这样的鬼话吗?”雪源笑了笑,反问道。
“末将定然不信,其中定有蹊跷,只是末将不知。”黎安答道。
“既然你不知,那我就告诉你。”雪源正色道。
话落,雪源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又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世子殿下与我协商,让我带兵挑衅突厥军对,他则带兵在后伏击。”他解释道。
“我信了他的鬼话,但他却只派出两千老弱埋伏,险些害我性命。”雪源补充,同时捏紧拳头。
“幸亏本公子命大,方能死里逃生,不想我那无情无义的大哥,却又散布谣言说我是逃兵。”雪源激动说道。
朱雀听了也很激动,又憎恨起雪鹤,同时想起了死去的主人,想不到他竟是这样被人害死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黎安将军,我可就全都仰仗你了。”雪源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
黎安不免有些震惊,半跪地上,正色道,“三公子受此大辱,黎安身为三公子部下,愿意誓死效忠,三公子尽管吩咐,哪怕赴汤蹈火,末将在所不辞。”
雪源受宠若惊,将他扶起来,正色道,“黎安将军能有此心,本公子感激不尽。”
话锋一转,面露羞愧,沉声道,”只是此事急不得,世子殿下拥有半个凉州的兵力,又住在将军府深居简出,一时半会拿他没办法,得先稳住军心。”
“末将明白,请三公子放心,末将定会为三公子打造一支忠心不二的部队。”黎安坚定说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本公子囊中羞涩,只有这两千两银子犒劳将士们了,本公子真是羞愧难当啊!”雪源愧疚说道,话落,拿出两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递给黎安。
两千两银子劳军是万万不够的,这两千两银子也基本是雪源的全部家当了,他在家中不受宠,大部分资产都分到了大哥头上。
“三公子说的哪里话,三公子的处境末将能体会,三公子用钱的地方多了去,这银两还请三公子收回。”黎安极力推脱。
黎安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雪源,他顿了顿,仔细思考,要是把这些银子用来劳军,自然可以短期提升士气,但跟朝廷打交道也少不了银子,弄好了朝廷关系,朝廷拨下巨款劳军,却是更好。
“多谢黎安将军提醒,本公子明白了。”雪源沉声说道,话落,又收回了银票。
“末将不敢。”黎安推脱。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黎安将军多多保重!”雪源坚定说道,话落,拍了拍他的肩膀。
“末将恭送三公子。”黎安说道。
雪源点了点头,同朱雀一起走出营帐,再看了一眼兵营的场景后,主仆二人走出了兵营。
马车在外边等候,主仆二人熟练地上了马车,又挤在一起坐着,气氛怪尴尬的。
不一会儿,马夫驭着马走了,马车也向城中心行驶。
马车内,朱雀稍微有些不自信,小声问道,“主人,你说咱们能成功吗?”
“当然!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雪源坚定说道,语气中不带一丝犹豫。
“主人,我信你。”朱雀正色道。
雪源笑了笑没再说话,其实他多少也有些不自信。
失败的后果他很清楚也很明白,若是失败定然是性命不保。
就目前而言,大哥容不下他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谁笑到最后还未曾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