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婧受宠若惊道谢。
崔婉心里暗叹口气,面上却愈发温和:“你近来感觉如何?”
崔婧笑道:“婢妾好吃好睡。身子好很。少奶奶不用担心。”正说着话,叶元纬回来了。见屋子里多了四张陌生面孔,叶元纬也颇有些意外:“婉娘,她们几个是谁?”
崔婉若无其事笑道:“她们几个是母亲特地送来产婆,从今天开始就随时伺候婧娘身边,也能随时照应着。”
叶元纬不疑有他,笑着夸赞了岳母几句。
崔婉听耳中,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何氏送来产婆事,昌远伯府上下很就传了个遍。长房去给蒋氏请安时候,蒋氏便问起了此事。
“……亲家太太一片好意,儿媳便做主下了。”郑氏笑道:“没来得及向婆婆请示一声,还望婆婆不要怪责。”
蒋氏皮笑肉不笑应道:“崔夫人想倒是周全。”挑了妾室嫁过来,连产婆也都预备好了,做太多太周全了,倒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郑氏只当没听出蒋氏言外之意,笑了笑说道:“是啊,亲家太太这么操心,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心思。”
崔婉不自觉低下头。
叶清兰一旁看着崔婉这副样子,心里也颇不是个滋味。何氏自以为这么做是为了崔婉好,却没想过崔婉会为此承受多少压力。之前失眠症刚好了没几个月,可千万别再被这一出折腾复发才好。
到了下午,叶清兰悄悄一个人去找崔婉说话。
崔婉见她来了,忙扬起笑容起身相迎。朝云早已识趣领着一众丫鬟退了下去。
叶清兰打量崔婉几眼,关切问道:“堂嫂,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近夜里又睡不好了?”细细看去,崔婉眼下有淡淡青影,面色也有些苍白。
崔婉她面前也没心思遮遮掩掩,叹道:“不瞒你说,我连着几日都没睡好了。吃饭也没什么胃口。”
心里压力大了,这也是难免。叶清兰安慰道:“离崔姨娘生产还有些日子,总能想出办法来。”
崔婉苦笑一声:“还能有什么好法子。我总不能去告诉婆婆,我娘送产婆来其实是不安好心。现我就是有心想另请几个产婆,也不好张口了。”
可若是任由这几个产婆为崔婧接生,后果只会有一个!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法子,真是让人头痛。
叶清兰想了想,建议道:“不如把那几个产婆单独喊到一边敲打几句,再多给些银子。让她们安安分分替崔姨娘接生。”
这倒也是个法子。崔婉嗯了一声:“现不必着急,等婧娘生时候再说也不迟。不然,说太早了,万一她们其中哪一个透露了风声让母亲知晓,她非生气不可。”生气倒也罢了,怕何氏再想出别法子折腾崔婧。倒不如暂时按兵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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