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兰也静静看了过来,眼神里有怜惜有同情有唏嘘,却没有伤心和痛苦:“其实。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为什么她是这样反应?崔煜忽然有些惶恐害怕,总觉得接下来会听到一些他无力承受话。
“崔世兄,恭喜你了。”叶清兰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和缓。仿佛这一切对她没有丝毫影响:“考中了进士又定了亲事,是双喜临门好事,我也为你高兴。至于你之前曾经说过那些话,其实不必介怀。我一直都拿你当兄长一般看待,并未奢望过崔府上门提亲。所以,你不必为之前说过话耿耿于怀。”
崔煜愣愣看着叶清兰,一颗心直直往下沉,话语里犹带着后一丝希冀:“这不是你真心话。你是为了安慰我,才会这么说对不对?”
叶清兰知道此时万万不能心软,狠狠心应道:“我不是安慰你,我刚才说,都是我心里话。知道你定了亲事,我是真心为你高兴。以前我一直想说,可又怕担心影响了你参加科考,所以当时并未直言。现你过了殿试,我才真正放心了。今日我肯来见你,也是想和你说个清楚,免得你心里总觉得对不住我。”
崔煜脸一点一点苍白,彻底没了血色。直直坐那儿,眼神一片茫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叶清兰这番话。
原来,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
原来,她其实从没有真正喜欢过他!
他承诺,只有他一直牢牢记心里。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他。
叶清兰看着他失魂落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如果可以,她真不愿说这么绝情话伤害一个全心爱慕自己少年。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这么做,才是真正对他好。
与其将来痛苦挂念,不如干脆利落斩断一切。一时痛苦,总好过日后无休止牵绊。
“罗二小姐才是你良配,你日后不必再惦记我。”叶清兰竭力让声音冷静理智:“这是我们两个后一次单独见面,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看也不看崔煜一眼,硬着心肠起身向外走。
“等等!”崔煜困难张口:“十妹妹,你真从头至尾都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叶清兰没有回头,淡然应道:“是,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从没有过男女之间喜欢。你忘了我吧!”
其实,她也曾经动摇过。如果嫁给心性淳朴崔煜,未来日子一定会很平静安乐。这样生活,其实也挺好。可惜,崔煜偏偏有那么一个手段狠辣精明厉害嫡母,让人望而却步。重要是,她遇到了另一个真正令她动心男人。
感情不能施舍,她没爱上崔煜,那也只能遗憾道别。
叶清兰头也不回走了。
崔煜痴痴看着叶清兰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只觉得身体里很重要东西也被带走了。心里空荡荡,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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