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很轻易接受了这个解释。笑着打趣道:“换了是我遇上这样好事,大概一夜都睡不着。”
正说笑着,巧姐儿蹦蹦跳跳过来了。扯着叶清兰手嚷道:“姑姑,陪我去堆雪人。”
叶清兰温柔笑着应了,果然陪着巧姐儿堆了半天雪人。
从大年初二这一天起。昌远伯府来来往往客人就多了起来。有来拜年同族,有叶晟父子官场上同僚,还有来往亲密亲朋好友。
蒋氏和三个儿媳也忙碌了起来,每天光是应酬来做客女眷,都有些应接不暇。谁让昌远伯府大年三十那一天出了那么大风头,一个个自然忍不住想上门来看看,好是打探一些独家内幕消息,今后也能多些谈资嘛!
于是,叶清兰又彻底做了一回动物园里珍稀动物。游客们先是远距离观赏,然后又觉得距离太远看不过瘾,索性找了各种理由借口近距离围观。围观时,有赞不绝口,有心口不一表面称赞实则不以为然,还有故意热络套近乎。总之,态度微妙不一。
当一个人处风口浪尖时,一言一行都会被有心人无限放大。叶清兰一直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不管别人说什么都微笑原则应付所有好奇目光。事实证明,这种法子绝对是正确。
原本对她庶女身份不以为然贵族女眷,终于因为她委婉低调却又不失分寸应对而对她刮目相看。然后,口耳相传下,来昌远伯府做客女眷越发多了起来。
……
叶清兰被累够呛,只想屋子里安安静静待几天谁也不见才好。不过,想也知道这只是个奢望。往日是能躲则躲,根本没人会意她去留。可现却是众人眼中焦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人关注留心,想躲也躲不开!
初八这一天,叶清宁和郑君彦夫妇联袂回来了。
见了叶清宁,叶清兰打从心底里焕发出笑意来:“六姐,你可总算是有空回来了。我眼巴巴等了好几天了呢!”
叶清宁笑叹道:“你以为我不想回来么?可今年是我嫁到郑国公府第一年,总得随着公婆去各府上拜会露面,这几天可着实累够呛。”顿了顿,又促狭笑道:“等以后你嫁给了顾表哥,就知道媳妇滋味了。”
定国公府和郑国公府都是勋贵世家,也都是皇亲国戚。贵族圈中广结善缘,来往应酬自然也特别多。等叶清兰嫁到了定国公府,只怕比叶清宁还要忙碌。
叶清宁面前,叶清兰自然无需装娇羞,反而笑着耸耸肩:“被你这么一说,我可半点都不想嫁人了。”
叶清宁乐了:“这话可千万别传到顾表哥耳朵里,不然他非生气不可。”
叶清兰有意无意瞄了低眉顺眼安静站一旁伺候若梅一眼,才悠悠笑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我随口说话,他怎么可能知道。”
这句话清晰无误传进若梅耳中。若梅又开始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将头垂低了。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小姐说这句话绝不传给公子爷知晓!
……
姐妹两个有私密话要说,索性摈退了所有下人。
叶清兰关切问道:“大年三十那天你偷偷溜回来看我,回去时候赶上年夜饭了吧!”
叶清宁嗯了一声,又笑道:“你真以为这事能瞒得过舅舅和舅母啊!其实,我们前脚刚出府,他们后脚就知道了。后来我们天黑之前赶回了府里,他们索性就睁一眼闭一眼只当不知道这回事了。”
“有这样疼你公公婆婆,你可真是好福气。”叶清兰由衷感叹。
叶清宁对这一点深表同意:“是啊!我现总算是体谅到母亲一片苦心了。她执意让我嫁给表哥,确实是为了我好。舅舅疼我是不用说,舅母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对我任性总算也有几分包容。还有外祖父外祖母,也都疼惜我。我嫁过去之后,要比一般儿媳要自多了。”
叶清兰认真端详叶清宁片刻,然后一本正经赞道:“六姐,你总算是真长大了,也变懂事了。”
……这话说,难道她以前就是没长大小孩子不成?
叶清宁笑着啐了她一口,姐妹两个笑闹一气,有个名字嘴边不停打转,可谁也没开口。终于,还是叶清宁忍不住了:“你怎么不问问孟子骏怎么样了?”
叶清兰垂下眼睑,旋即淡淡笑道:“他不是那种遇到打击就一蹶不振人,就算有什么事他也会放心底,不会流露出来被人察觉。”
叶清宁先是哑然,旋即深思,然后又叹息:“当日回去路上,我真很担心他。他一言不发,马骑飞。可回了府之后就像没事人似,和我们一起吃了年夜饭。又放炮竹又放焰火,没有半点异常。年这几日,一直随着表哥出去应酬。别说是别人了,就连我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顿了顿,又意味深长说道:“十妹,我忽然发现,你其实很了解他。”
叶清兰和叶清宁再要好,也绝不可能把自己和孟子骏秘密透露半分,却又不愿欺骗叶清宁,索性不吭声了。
叶清宁见她不肯多说,只得将心里疑惑按捺下来,又说起了近听闻一个消息:“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听说顾表哥自年后就病了。”
叶清兰一怔:“真么?”
“我也是听表哥说。”叶清宁习惯了称呼郑君彦表哥,成亲都大半年了也改不过来:“听说,他只大年初一那一天硬是撑着进宫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拜了年,然后就一直府中养病,这几天根本就没露过面。看来是病不轻啊!说来也真是奇怪了,好端端,他怎么会病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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