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年前回来的吗,怎么晚了这么久?而且你不是去了南晏吗,为何从这边回来了?”
段嗣烈为麦凌飞割下几块羊肉,后者也是不客气,享受着这位大将的服务。
吃了好一会之后,麦凌飞才长出一口气,终于有了说话的兴趣,笑了笑看向段嗣烈。
“过年的时候阿珂埋怨了很久吧?”
“嘿,伱还知道啊?若非她很清楚你武功高强,到想要出去找你了。”
麦凌飞笑容不改,又喝了一碗马奶酒之后,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了一些,随后询问了一件本就已经知道答案的事。
“天子驾崩了?”
听到这个问题,段嗣烈也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
“是啊,去年入冬时候的事了,如今新帝登基,已是弘兴元年了.消息什么时候传到外头的?”
前半句是感叹,后半句则是段嗣烈处于领兵者的直觉。
而麦凌飞则拍拍手,抹了抹嘴道。
“比你想的要快,我这次本来只是去南晏访友,顺便看看南晏风光,以‘乡下人’的身份会一会那边的江湖同道,骤然听到此事也是感慨不已啊!”
“我朝圣天子驾崩,朝中诸事未定,南晏贼子难道有起兵戈之心?”
麦凌飞想了下才回答。
“南晏的情况很复杂,国中各方倾轧争斗不休,苛政频出,底层百姓日子十分不好过,在得闻我朝天子驾崩之后,也有些频繁动作,不得不防”
段嗣烈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哼!和睦不过才多少年?果然南晏贼子不足为信!”
麦凌飞伸手按住段嗣烈的手臂,神色严肃道。
“但我要说的还不只是南晏,我之所以从这边回来,也是听说了一些事,从南晏西境直接去了另一边的西北草原。”
段嗣烈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什么。
“我听说他们入冬前准备并不充分,这个冬天不太好过?”
麦凌飞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不是不太好过,而是很不好过!死了很多人!其中有北邦大部落附庸部落出了一个兀突可汗,带领活不下去的族人反天时而行,在冬季到处杀戮劫掠,迅速壮大势力,其后归附者无数.”
麦凌飞说了好一会,才大致将自己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
他描绘的是一副相当残酷的景象,因为总有人会死,归附的人越多,需要抢的地方也就越多。
段嗣烈已经眉头紧锁,很显然,这个冬天会让草原元气大伤,但同时,似乎也很可能会诞生一个异常强大的大部落。
“尝过劫掠的甜头之后,人心中的**是很难收住的.”
善兵事者亦懂人心,段嗣烈这么说,既是因为对军事的了解,也是是因为他对人**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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