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快要不能呼吸:“网上有您的各种报道!”勉强跳脱出来,她毫不示弱,可是说出的话力不从心得分外干瘪。
“……”哼出一声笑,他什么都没说,只有视线直勾勾地搁在她的身上不肯离开,直到回到先前大爷瘫的姿态时冒出这么一句,“小刺猬!”一个算不上美好的称谓,腻着甜甜的暧昧。
微微一愣,她亦笑了,假装心无旁骛地看着他:“那……为了您的人身安全,我还是滚远一点比较好!”从来没有这样机智,以为找到可以脱身的机会。
而他,没有阻止,看她一点点拉开距离,看她半边身子坐在垫子外面:“小心着凉!”说话时,才扯过她的手臂轻轻一带,猝不及防的人随即跌进他的怀里,软糯糯的,“你还没恢复!”他的怀抱,温暖得让人沉沦。
好久,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呼吸,紊乱而压抑:“我很好!”回过神,已经全然顾不上之前所谓的“谋划”,猛地推开他,却在起身的时候手上的支点找错位置,耳边顿时喷薄出一声闷哼。
“你伤到我了……”他说,捂着要害部位,很痛苦的样子。
“我……”惶然地,她站在那里百口莫辩,掌心上残留的触感依然真实,坚硬而灼热:“您怎么……”怒吼吼地看着他,她想兴师问罪,问问他心里龌龊到什么地步,身体才会起了反应,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未能启齿。
“如果有什么闪失,你要负责!”他的五官拧成一团,辨不清喜怒哀乐。
“我不是故意的……”嘴唇一张一翕,半晌,才理亏地蹦出这么一句。
“可你确实伤了我!”说着,腾出一只手拽住她的衣襟,楚楚可怜得像个受气小媳妇。
“对不起……”她的道歉,饱含真诚。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影响了秦喻怀以后的幸福生活,这个正值如狼似虎年纪的男人该会将她生吞活剥了。
“不怪你……”突然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他回道。
“现在怎么办?”她问得越发困顿,做足了听候发落的准备。此时,倒宁愿秦喻怀刻薄一点,好辩个是非对错,才能心安理得地甩手走人。
“应该……缓一缓就好……”他这样,算作安慰,可是模棱两可的回答,陷她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概……需要多久?”知道不该问,可她根本忍不住。身体发肤,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你急着走?”他问,戚然得一副孤苦伶仃的态势。
“不是……”她否认,见不得他的软弱。
“不放心子墨的话,你可以先走!”他变得愈加通情达理。
“不用……”用力挤出一点笑容,她又一次说了违心的话,“我等您!”天知道她恨不得插翅而逃,逃到没有他的任何地方,可是,犯下的错误,不论轻重,总要承担。
“你……愿意等我?”他的等待,早已偷换概念。
“我的错……”她说,没有半分推卸的意思。
“我们都错了……”长吁一声,他的眼里五味杂陈。
这一场落花流水,错的终究是他的后知后觉,然后一个人爱,一个人怨,一个人企图躲进别人的温柔里却仍贪恋与她莫须有的过往,而她,置若罔闻,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