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下的,和站着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沾着他们出云峰弟子的鲜血!
“寒玉宫好大的威风!怎么?一峰不够,要全上吗?咱们一灵宗接着便是!”一灵宗打头的一人,墨染衣同样不认得,一身打眼的红色,白玉一般的肤色,唇红齿白,容貌俊俏,看着比齐云生还小白脸,可这人的修为,赤果果的彰显着他的身份,金丹期修士!
金丹,金丹,又是金丹!
看来今天,这三个门派是约好了同时发难,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每一个都有金丹期的修士压阵。
她心中暗骂的不是对面三个金丹修士,而是她的胖子师傅,什么腿脚啊这是,能不能回来了你?
再不回来,老巢都快被人家给端了!
等出云峰这些弟子,加上他们四个师姐弟全都死绝了,您老再出现,丫丫的,黄瓜菜都凉了!
寒晶矿区打的这般热闹,寒玉宫各峰没有一个人出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根本不想掺和,或者还打着什么黄雀在后的主意也说不定。
“那染衣就弄不明白了,我们出云峰、阴傀宗、尘炼门和诸派的事,与一灵宗有和相干?这位前辈又凭什么在此大放厥词,口出狂言?莫不是当我出云峰好欺,当我寒玉宫好欺?”墨染衣的情绪很激动似的,就差没指着那一身红衣的金丹老祖的鼻子问——关你屁事?!
那一灵宗的红衣修士,立时反应过来墨染衣打的什么主意,这是要将他一灵宗撅出去?
哼!不知是谁大言不惭?
“小辈,话说出口,是要负责的!”他阴沉着声音道,目光如刀,“嗖嗖”的飚飞过来。
“事实就是如此!”墨染衣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涨红了脸,声音都带着丝丝轻颤,没人怀疑她的情绪处在一个爆发的边缘,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这种被迫扛起一峰命运的重担,的确会让一个人崩溃,彻底被压倒,似乎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现在,显然这个女子正在做被压倒前的最后挣扎。
“本就没有一灵宗什么事,你们强塞进来,这么多年从寒晶矿夺走多少灵石,这笔账我们几派还没和你们细算过,现在你们一灵宗竟倒打一耙,无耻两个字,都难以形容你们一灵宗的所作所为!”墨染衣字字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指控,转向一灵宗的方向。
一个筑基期修士对金丹期的谩骂,一个中等实力的门派与顶级大派的指控!
天!
太劲爆了!
站在墨染衣身后的出云峰弟子,都满眼崇拜的看着他们身前那个娇弱无骨,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大师姐,心底有个小人“蹭蹭蹭”的蹦出来,在心房的角落里,笨拙的拿着毛笔,一笔笔的描出无数个“服”字。
谁给她的胆子?
她怎么敢?
就连尘炼门和阴傀宗的金丹老祖都惊到了。
这是当面打脸啊!
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感觉,难怪这孩纸被翟不惑那个混不吝收做弟子,擦,都是一个德行啊,说话没个把门的,这话能是这么说的?
不对。
这话能是当面说的吗?
你背地里咋说都行,现在就差指着人家的鼻子骂不要脸了,人家能饶了你?
光图嘴痛快了吧孩纸?!
墨染玉淡然的站在姐姐旁边,实际上全副心神都放在那个红色很骚包的金丹期修士身上,银丝玉剑蝶准备好了,她也准备好了,只要那人有所动作,她就……
还不等那人有什么反应,一阵狂妄的并嚣张的大笑从远及近。
那笑声之大,刺的耳膜都疼。
“不愧是我翟不惑的弟子,说的好,说的秒,一灵宗可不就是不要脸到极点!我说老冯啊,脸还这么白净啊?擦!涂粉了是怎么地?咋还这么香呢?不过再香也压不住你嘴里那股臭味啊!啧啧,真臭真臭,熏的老子都受不了了,唉,得离你远点才行。”一座小山似的身影闪身到那红衣修士身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之后,甩袖子飞快的跳开了,笑眯眯的站到墨染衣前面。
“翟不惑!”对面的红衣修士咬牙,全身都在颤。
“咋的?叫老子干吗?我说老冯啊,我岁数比你小,耳朵好使着呢,不用那么大声。”翟不惑一脸的无赖样,看的后面的出云峰弟子更是满眼的星星。
大师姐是标杆的话,峰主老人家就是偶像啊!
“哎呀,老子忘了,我答应过你是吧,再不提你被扔进粪坑里的事,忘了忘了,看我这记性。”翟不惑拍着脑门,大巴掌啪啪作响。
那被唤作“老冯”的红衣修士气的直哆嗦。
墨染衣心中叹服不已,这得是什么样的功力啊,将一金丹修士气成这个德行?要知道,修真者修为越高,对自己身体的细微把握度就越高,颤抖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在金丹期修士的身上,绝对是十分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