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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那女修转走,寒玉宫诸弟子再也忍耐不住。
“墨师叔,**剑派未免欺人太甚!”
墨染衣看着那旧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屋舍,满院子的萧索,三两灵木枝叶枯黄,形容萎靡,一副营养不良,长久未曾悉心照料的模样,心中莫名就安定了。
欺人?那是人家有欺人的资本。
他们不如人,所以才是被欺者。
早年七伯的话犹在耳边,恰逢此情此景,再次回响缠绵。
纵使偏僻,破旧又如何,只要人心火旺,这个半死不活的地界便能起死回生。
如果单以门庭好坏而论门派的兴衰,就不会有那么多惊世之门逐一落败,包子有没有馅,是肉馅还是素馅,从褶子上哪能看得出来,她就不信了,寒玉宫能一直被踩在底下不得翻身?
她墨染衣今时今日忍字当头,就吞下这口恶气,地方,**剑派给,他们就住,不但要住,还要永永远远的住下去。
“今日之耻,吾辈当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众人听得那软糯的声音铿锵有力的掷下,弥漫出无尽的阴寒意味。
若不是墨师叔下一步的举动,他们几乎以为是姐妹易身,在当前的不是总带着温柔笑意的墨染衣,而是常年冷脸,浑身散发着森森阴气的墨染玉。
只见墨师叔伸手凌空虚抓,院子里一株两人多高的灵木蹭的被连根拔出,几道闪光过后,被削成圆柱。指甲在食指指尖轻轻一划,鲜血涌出,手指轻易的埋入灵木内,寒玉两字顷刻成型。
那从二字间淌下的鲜红。像是弯曲的火蛇,将灵木灼烧,留下道道残红。
又画了门派的标识印记,推掌将其摁进墙壁,尘土飞扬中,龟裂寸寸爬满,让本就破旧的院墙更加衰败。那数不清的裂纹中,透出和门匾相同的冷邪气息。
“从今日起,这里便是我寒玉宫分部!”转过身来的墨染衣又恢复往日的温柔模样,细声细气一如平常。
凶猛凌冽的冷风从众人心头刮过,眼前的墨染衣不断和墨染玉的身影重叠。
墨染玉发飙的对象,那些刚刚被挑选出来,还没有正式拜入门派的灵童自然一个个脸色发白,呼吸都变得困难,被波及的寒玉宫修士也不好受,这位可是修习魔门功法,煞气汹汹的墨家三娘,简简单单便能让人生不如死。
“院子里风光很好,都不舍得进来?”里面传来一道甜甜糯糯的女声,像是严冬一缕春风,吹散了众人身上盘旋不散的冷气。
墨染玉哼了一声,一个闪身,人已无踪。
在场的大大小小这才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的孩子们,不知是哪个开的头,发出奇怪的嘤咛之声,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一个帕子,秀气的拭泪,小声的呜咽着,像是被惊吓的小鹿,双腿颤颤,几乎站都站不稳。
墨染衣人虽然没有出去,神识却一直注意着这些孩子。
见到这个“奇景”差点没将眼睛瞪出来。
墨染玉冲进来,双手猛拍在桌子上,“砰”报废了一个木桌。
“你也看到了吧,这些孩子都养的像小娘子似的,一个个唯唯诺诺,动不动就哭两声,嚎一嚎也没什么,可你看看他们那哭相,简直……简直……”墨染玉双颊染红,胸口一阵起伏,憋了半天都憋不出该怎么形容这些男孩身女孩心的小子。
墨染衣真是很少见到她家妹子这么“激动”啊!
准确的说应该是气愤才对。
她真的很想说,其实“娘”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些孩子还小,还有很大掰正塑造的空间。
之前妹妹与她传音,用词还是婉转了,才让她初见有片刻的惊讶,现在适应了,倒是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宽慰小玉。
“他们自小生活的地方所见所知俱都是女子较为贵重的论调,**剑派挑选女童进山,而被挑选出来的男孩子却是要当做商品一样卖掉,这种区分差异,自然会产生一系列的影响,因为父母家人邻人等等都更喜欢女孩子,所以才会有意无意的学女子的做派,乃至如此……这般。”墨染衣想说如此伪娘,又思及老妹听不懂,便临口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