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宣九叹息一声,哄人这种事他真的不擅长啊。
“我有什么可气的?”墨染衣红了眼,心头那点涩涩被无限放大,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宣九又不能作答了,说知道还是不知道?似乎都不合适。
一双含情的凤眸染满忧愁,面瘫有向忧郁小生转型的趋势。
“没有尽早赶回来是我不对。”宣九同学有一颗敢于承认错误的强大内心,他也知道,那女人看似柔弱,实则比寻常男人更为刚强,她不是不会低头,而是低头的代价太高,他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服软比较划算。
墨染衣嗯了一声,低头抿嘴,细声细气的问道:“还有呢?”
“没有劝服外公,也是我的不对。”憋了半天,终于又憋出一句。
轻哼了声,心中不以为然的紧,那老头岂是那么容易劝服的,另外,就算那老头消停了,她还不想善罢甘休呢!
“没了?”墨染衣挑挑眉。
宣九纠结又无奈,面皮黑里泛着红,“除了你,我心里再没别人……”刻意压低保持往常声线的声音中透着丝丝宠溺的妥协,因为喜欢而放不下,因为心悦能将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真挚言出。
郁气一扫而空,心情骤然间天晴气爽。
眼角的红渐渐淡去,脸颊又上新颜,明眸如碧波秋水,层层晕开,水洗潋滟。
墨染衣是一个感情上十分“纯粹”的人,她中意宣九,只要这个人对她一心一意,不曾改变,她也会同样待之,无关闲杂人等兴风作浪,她会气,但不会牵连无辜。
说白了。她最最在意的,无非就是宣九对她的那片心,真还是不真。
“好吧,现在我问你答。”让这老男人自己坦白交代估计一天一夜都说不清楚。
还是用简单直接的法子来吧。
“我和赵家人你选哪边?”
宣九暗自松了一口气。问题虽然尖锐,但这种问答式却深得他心。
“你。”几乎是直接作答,没有思考的时间。
脑海中突然就想到“小别胜新婚”,更是暗自默默,痴站了好一会,才将这副呆相敛起,浅浅一笑,羞涩中透着浓浓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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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玉发现自从那个宣九跟回来,姐姐就不一样了!
不止是姐姐不一样了,连宣九也有惊人的变化。
这老小子竟然会笑了,当然,他的对象只限于她家姐姐,并且每次都是惊鸿一眸,一瞬即逝,浅淡的几乎要以为错开。
可这浅笑的频率并不少,只要眼睛没毛病,留意几分,都能捕捉得到。
她可不就是当事人之外,最留心的那个人。
虽然话语不多,可那种脉脉传情的空中传递,给人的感觉比成串成串的甜言蜜语更加缠绵好不?
墨染玉的内心十分挣扎纠结,一方面她觉得宣九配不上她家大姐,又有那么糟心的长辈还附加一门据说定下的锦绣良缘,很为姐姐不值,另一方面,她和姐姐自小一起长大,因为墨染衣的身体,反而迫使墨染玉更快的成长,自小便比同龄的孩子成熟,纵然对情感之事一知半解,却对姐姐的心性十分了解,她姐姐——墨染衣,绝不是会轻易动情之人,这种人往往有一个通病,不动情则已,动了真心九条龙都拉不回来,除非……那人让她失望厌倦。
可眼看宣九这种冷面都开化破冰了,又陆陆续续知晓他未曾尽早回来寒玉宫的真相和那独断专行的赵老头罔顾外孙的意见,连问都没问,直接定下了和**剑派的所谓联姻,老小子都不惜和自家人决裂了,也坚挺的站在姐姐这边,貌似,他仿佛是没什么可能做出让姐姐失望到绝望的事。
理智上,她大概已经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就是准准的姐夫了。
可情感上,墨染玉必须要说,她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