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重铠震动如潮水的声音响起。
一名中州卫的便服将领已经从狄府的人口中得到了回报,知道了狄将军从龙蛇山脉中运回来,视为亲朋的两匹老马便在方才的一瞬间被射杀。
这名身穿便服的将领除了惊怒之外,心中的寒意却更浓。
他知道林夕肯定是得到了有关这两匹老马的讯息,但是他依旧无法想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根本不可能看到屋内那两匹马的情形下,林夕是怎么能够做到一击必杀的?
林夕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这些惊怒畏惧的官员和将领们,他眼里也根本没有那些堵住胡同两头的重铠骑军。
他平静的走向其中的一端。
那一端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后退步。
“够了!”
一声愤怒的斥责声在空气里炸响。
所有心中知道自己根本不够资格对林夕做出任何处置的人心中都是一松,齐齐顺着斥责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刘学青越众而出,迎向林夕。
刘学青走到了林夕的面前,愤怒道:“我知道林大人做过提捕,对云秦律法十分熟悉,懂得利用,但以私愤挟民意,再加现在作为,却不是君子所为。”
面对刘学青的愤怒,林夕却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刘大人,我从来不认为我是君子,我只是林二。”
“醉酒狂放,错手落箭,破了些屋瓦,射杀两头马匹,所幸无人员伤亡,按律是要罚些银两。”微微一顿后,林夕微笑道:“刘大人最好只会狄大人一声,不知道他想不想当面问我收罚银。”
刘学青更怒,但却硬生生的忍住,面色有些铁青的压低声音,用唯有他和林夕能听得见的低声道:“我已设法帮你将消息传给了冷秋语,我只是想让你行事注意些分寸,不要落下欺凌老弱的口实。”
“在这座城里,我看到了许多我希望看到的东西,还听人讲了一些有用的道理…岁月会证明一切。问心无愧,便根本不用去想别的,只需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林夕看了一眼刘学青,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听到消息,后天狄愁飞要和冷秋语完婚。冷秋语在哪里?既然你已经将真实的消息传递给了冷秋语,为什么这场婚事还会如期举行?”
刘学青看着林夕,道:“冷秋语和冷镇南全部在皇宫里原先的祭司院。圣上下旨,封了冷秋语为天武公主,收为义女,赐婚。我是通过了那名传旨的官员传了消息。”
“所以很简单,就只有三个可能,冷秋语知道了,但还要嫁,冷秋语不肯嫁,但被限制了行动能力,或者那名官员欺骗了你。”林夕微微眯起了眼睛,“既是重臣赐婚联姻,便不可能偷偷躲起来见不着光的办。大婚是在哪里举行?”
刘学青沉默的看着林夕,一时不出声。
“到今日,你也应该对我有所了解。而且你应该知道,即便你不告诉我,我也有我的办法,知道大婚在哪里举行。”林夕看着刘学青,平静的说道:“这种大婚,我一定会去。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及无辜。”
“告诉那些官员和军中的大佬们,不要对我有什么想法,不要想阻止我…否则,我会做出比今天更为过分的事情。”林夕在纷扬的小雪里转身,“如果真想这中州城恢复平静,你们最好的办法,是劝狄愁飞不要在军营里躲着,出来和我谈谈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