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他现在就是和你说的那个词一样,‘傲娇’。”南宫未央看着林夕,继续说道:“他最好你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连主动喝你出来都不愿意,所以你现在连面都不要露,他越是看不到你,越是逼不出来你,他就会越加愤怒。”
林夕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
“那是什么?”
“那是鬼脸鸠!”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
越来越多的人看清了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色流影。
那是一头头凶恶狰狞的巨禽鬼脸鸠。
先前绝大多数云秦人都知道炼狱山神官已经驯服了许多鬼脸鸠,而且许多炼狱山神官都将鬼脸鸠当成座骑,在云秦各地飞来飞去,很多深夜里,也都有这种鬼脸鸠飞过时发出的鬼哭狼嚎声。
然而现在出现在他们眼中的鬼脸鸠,却至少有上千头之多!
随着飞近鳌角山,无数恶鬼哭号般的尖鸣声从空中落下,形成的声浪甚至让地面上的人们耳膜都产生了撕裂般的痛苦。
阴沉下来的天空却又骤然变得明亮起来。
所有人看到,一团青黄色的烈焰陡然从一头鬼脸鸠的上方生成,朝着鳌角山坠落而下。
这团烈焰猛烈的燃烧着,在天空之中形成明亮的青黄色烟柱,就像一颗真正的陨星般朝着鳌角山砸落。
一团之后是很多团。
最先飞临鳌角山上空的鬼脸鸠身上,都燃起了这样的烈焰,如陨星一般朝着鳌角山砸落。
最先的一团烈焰砸入了鳌角山中,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有无数焰光和碎石从鳌角山的山壁上飞溅出来。
荒原中很多修行者都十分震撼,忍不住想到了昔日云秦南伐时那一场焚灭整个城的火焰,他们没有想到,张平竟然还隐匿了这样的手段。
对于普通的云秦人而言,眼下的这种场面,就像是无数恶魔在围着鳌角山在飞翔,在喷出毁灭的火焰。
再易守难攻的天险,不需要去攀爬登上,便不再是天险。
“轰!”
又一团陨石般的烈焰狠狠的坠落在正对着荒原上所有人们的这方山巅上。
一团青黄色的火焰和浓烟,从山巅上爆开,如巨蛋般扩大,有一道比这些火焰更为明亮的金黄色光华,却是以惊人的速度,从这团火焰和浓烟中穿刺出来,飞上高空!
这团金黄色的光华太过纯净,比最纯净的黄金还要纯净百倍,虽远在高空之上,但所有的人却都看得异常的清楚。
冲天而起的云秦天凤,随着一声洞金裂石的凤鸣声,用最狂放的战斗姿态,就像一柄金色的镰刀,切入了鬼脸鸠群中。
一头头鬼脸鸠的身体在空中肢解,坠落如雨。
若是寻常的鬼脸鸠和云秦天凤之间的争斗,恐怕在数息的时间里,基于对比自己更高阶的妖兽的天然恐惧,鬼脸鸠就会选择逃亡。
然而不知道炼狱山用了什么手段,暗中培育出了这么多的鬼脸鸠,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使得这些鬼脸鸠似乎忘记了恐惧,拼命的朝着云秦天凤涌出。
这是一副足够令人震撼的场面。
高空中,云秦天凤以惊人的速度在扑杀着鬼脸鸠,然而许多鬼脸鸠,却是奋不顾身的扑到它的身上。
只是十数息的时间,云秦天凤的身上也缀满了许多鬼脸鸠。
这些堆积上去的鬼脸鸠死死的抓着它金色的羽毛,身体的重量使得云秦天凤的飞行都有些吃力起来。
炼狱山神官们的吟咏声变得更加大声。
在他们看来这场空中的战斗,马上就要以他们的胜利而结束,鳌角山始终会处于他们来自空中的袭击中。
……
云秦天凤在往鳌角山中降落。
鬼脸鸠并没有追随而下,这便代表着天空依旧为炼狱山这一方占领,预兆着胜利。
然而就在此时,鳌角山的山头又有无数的白光飞出。
这种白光就像细小的飞剑,普通人在地面根本就看不清楚。
数十条白光落在了一头鬼脸鸠的身上。
这头鬼脸鸠的羽毛陡然如蒲公英一般四散,它的身躯上突然多出了数十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一头头鬼脸鸠嘶鸣着坠落下来。
就好像有一场瘟疫陡然降临在这些鬼脸鸠之中一般,近千头的鬼脸鸠,在数息的时间便坠落数百头,天空都变得清明起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场面让许多炼狱山红袍神官都停止了吟咏。
“这是….”
等到有一些白色的物体掉落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才看到,那是一只只死去的巨蜂。
…….
张平面无表情的坐在魂兵王座上。
有从空洒落的鸟血和羽毛落到了他这大帐外的旌旗和垂幔上,发出了噗噗如雨的声音。
他的手落在了魂兵王座上。
一声沉闷的金属嗡鸣声响起,许多人悚然一惊。
在哗啦哗啦的声响中,数列身穿血样炼狱山神袍的神官,从旌旗和垂幔遮掩着的队伍中走出,朝着鳌角山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