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飞赞道:“好茶!”
许贯忠笑道:“此乃武夷山大红袍母树上的灵茶,小可游历武夷山时亲手采摘的,仅得二两三钱。”,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小可当时不明白,一伙强人闯入自家,自家人不去抗贼,却殷勤欢迎,是何道理?故停下观之。”
说到这里,许贯忠转为一脸回忆地说:“小可那些年游历四方,天大圣所说之事,常见之,然在那之前小可始终以为,皆因奸邪当道,妒贤嫉能,如鬼如蜮的,都是峨冠博带,忠良正直的,尽被牢笼陷害所至。听了天大圣那独特的见解,小可茅塞顿开,方知大宋自根子上便错了。”
江鸿飞悠悠地说:“赵宋田制不立,不抑兼并,任贵族、官僚、地主掠夺农民的土地,因而以后更趋集中,势官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成俗,重禁莫能止焉,土地掠夺到了疯狂的程度,全国的已耕土地中,十居七八皆在极少数贵族、官僚、地主手中,广大贫者无卓锥之地,贫富悬殊,赵宋本已势如累卵,道君以及当今权贵又歌舞女色、狗马游猎、营造宫囿、祭祀鬼神、扩充军备、搜罗奇花异石,既骄奢淫逸,又穷兵黩武,岂能不亡?”
顿了顿,江鸿飞又说:“田虎、王庆且不去说,东南地区,因贪污奢侈成风,不把地方上的政事当作重要问题来考虑。那里的民众被剥削所苦已久,赋税及劳役繁重,而近年来花石纲的侵扰,特别不能令他等忍受,其势必要反,即便没了方腊,亦有李腊、张腊来反,而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许贯忠听完,起身冲江鸿飞一拜在地,心悦诚服道:“那日经天大圣提点,小可用了三四年时间才悟透,若想救苍生于水火,解万民在倒悬,唯有起身抗争,打破旧世界,重建新乾坤,那样才能人人有其居,耕者有其田。”
江鸿飞愕然:“这不是我的词吗?”
许贯忠没说:“那玩意儿谁说算谁的呀”,而是说:“小可愚钝,用了三四年时间才悟透,天大圣之法才是唯一解决之法,惭愧。”
江鸿飞知道,许贯忠所参悟的,不是自己的方法可不可行,而是还有没有别的可行的方法,或者也可以说,他在想赵宋王朝还有没有救?
现如今,许贯忠既然认同江鸿飞的看法,对江鸿飞来说,自然是好事,这说明江鸿飞有招揽他的可能。
江鸿飞将许贯忠扶起来,谦虚道:“我亦是琢磨多年,才想通这是唯一之法的,先生莫要妄自菲薄。”
两人坐回座位,许贯忠继续说:“小可当日虽还未想通这是唯一救世之道,却已然断定天大圣绝非池中之物。故在那之后,小可便一直留意天大圣的动向。事实证明,小可并没有看错天大圣,这几年天大圣名动江湖,成为江湖第一豪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小可更关注的是,水泊梁山辖区被传为人间仙境,及这数年间天大圣救济灾民数百万,活人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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