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王朝在河北的防御理念是,众多城池之间的协同配合,在客观上形成抵御敌军(主要是辽军)入侵的防御纵深,对敢于长驱直入、纵轶南侵的辽军在后勤供给、安全撤回方面构成严重的威胁,是控扼险要、层层设防大纵深防御思想的体现。
纵深防御强调节节抵抗,令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重大的代价。在深一层次上,这种抵抗不单是物质性的,也是心理上的。成功的纵深防御将传达一个强烈的讯息给敌人:这里随处都有抵抗,要彻底征服本国的代价是很大的。若对方在发动战争前已能深刻体会这一点,其发动入侵的可能性就会大为降低。因此纵深防御作为一种战略姿态,可能收到武装劝止之效,而达成保卫国家的政治目的。
而河北的防御重中之重的便是河北三镇,即:真定府,中山府,河间府。
一个月前,真定府已经被梁山军给攻打下了,如今河间府也被梁山军给攻下来了。
河北三镇只剩下一个中山府还在苦苦支持。
别说中山府这座孤城肯定抵挡不住梁山军太长时间,就算中山府还能再抵挡一阵,那也说明,赵宋王朝在河北的防御体系已经被梁山军粉碎了,距离水泊梁山完全占领河北,只怕用不了多久了。
而一旦水泊梁山彻底占领了河北,那么水泊梁山肯定能抽调出来更多的军队。
到那时,赵宋王朝可就更危险了,万一梁山军大举渡过黄河……
接着,高俅也传来消息说,梁山大军已经在集结,随时都有可能大举攻打兴庆府。
面对这么危急的局势,赵佶大惊失色,连忙又召集大臣在延和殿讨论局势与对策。
虽然已经讨论了好几日,如今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可大敌当前,赵宋王朝的一众文武大臣对于到底该怎么应对水泊梁山这个巨大的威胁,仍是各持所论,建议不一。
有的大臣说:“梁山贼寇此时气焰嚣张,锋不可当,我军若出,望敌必溃,此兵家所忌。望官家或西奔关中,或南下江宁,集天下之兵,选将出师,兵分四路,将贼寇围而歼之,使其匹马不得归。”
这番纸上谈兵的言论刚一出口,就被一些大臣所嘲讽:“今王庆占洛阳,田虎占潼关,前往关中之路尽堵,陛下如何去得?那东南更是蚁贼四起,到处战火,处处蜂起,一地多过一地,一火强过一火,去了那里,不是将陛下置于危墙之下?你等甚么险恶用心?!”
有的大臣说:“京师乃天下之本,本既摇动,何以支撑天下乎?现今京师尚有雄师数十万,可以坚壁戒严,收民清野,使贼寇攻不得前,退无所掠,师老而气沮。待勤王之师一到,则内外成犄角之势,恁地时,围攻贼寇如同驱使犬羊之群,江衍必将罗拜请命。”
还有的大臣说:“昔日,契丹拥百万之师,直抵澶渊,当时若听从避幸之请,坚壁之言,岂得天下太平百有余年?仰赖祖宗威灵,社稷之福,寇莱公坚持请求皇帝御驾亲征。銮舆渡河之后,我军士气大振,敌将挞揽即被射杀,辽军士气大丧,遂遣使请和,河北于是得以收复。今日之事与之相同,请官家仿效真宗皇帝御驾亲征梁山贼寇,此事宜速,不可缓也。”
见这些文武百官越吵越厉害,而且他们还全都坚持己见,谁都不肯相让,赵佶心知指望这些人讨论出来一个解决目前困局的办法,根本就不可能,还得他自己拿主意才行。
于是,赵佶将蔡攸找来,开门见山地说:“你是朕最信任之人,你老实跟朕说,朕若御驾亲征江衍,有几成胜算?”
在蔡攸看来,即使是赵佶御驾亲征,也剿灭不了实力强大的水泊梁山。
所以蔡攸一拜在地,哭着说:“臣无用,不能为官家分忧!”
见此,赵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悠悠地一叹:“唉!你再去见江衍一次,议一个能叫朕跟祖宗、跟臣民交代得过去的条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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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