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正在房里给沈宁鸢诊断,须臾,他收回放在她腕间的手。
“大夫,怎么样?”
这大夫也是沈宁鸢的专治大夫,沈宁鸢常年多病,病情复杂,寻常大夫一时半会难以找到症结,是以她嫁过来时,这个大夫也当作嫁妆一部分陪嫁过来了。
“夫人这是急气攻心,我观夫人脉象急躁而虚弱,且有两股淤气互相冲突,夫人近日是不是又情绪激动,难以克制了?”
巧心与大夫熟识,据实道:“是,前两日府里来了几个歌伎,为小姐献曲,小姐很是喜欢,后来又出了王爷的事......”
大夫摇头道:“夫人的身子你们是知道的,但凡情绪过于激动就容易头疼脑热,尤其是喜悲交加,所以从前才让夫人在府里好生安养,你们不劝着小姐静心养性,还陪她胡闹。”
巧心一脸自责表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小姐。”
都是熟人了,大夫看她反思也撸着胡子道:“不过这次也是因为之前受的伤还没好,身子本就虚弱缘故,否则还不至于发热,总之,你们要照顾好夫人,别忘了老夫人的话,要规劝照料夫人。”
“巧心/秋吉/瑞珠谨记。”
说完了话,大夫出去煎药了,巧心将沈宁鸢额头毛巾拿下,重新换上新的,擦拭着她脸上颈间热汗,眼里俱是疼惜。
在门外候着的下人忽然道:“王爷来了!”
房中几人连忙挺直腰背,萧平铮已经从门口走进。
“王爷。”
“参见王爷。”
萧平铮摆了摆手,大步走向最里头遮住一层薄纱的大床:“夫人怎么样了,大夫来看过了么?”
“已经来看过了,大夫说......”
巧心正要开口,一旁秋吉忽然拉了拉她,接替她道:“大夫说,夫人这是急气攻心,因为思虑过多,加上原来的伤还没好全,才发了热。”
巧心看了眼秋吉,没说话。
萧平铮直皱眉。
他在路上的时候就在想,该不会是自己说了她两句,她就病了吧。没想到还真是,不止身子骨弱,连性子都这么娇!
萧平铮一时被世上还有这样的娇娇女现实弄得怔住,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好一会儿后才道:
“那大夫说了几时能好?”
秋吉眼观鼻,鼻观心地说:“大夫说,若是静养,没有所思所虑,约莫今日能退烧,再喝几日药就能好了。”
这再不好,给她去宫里请太医好不好啊?
萧平铮又好气又无语,脸上只一脸高深莫测地点头。他低头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她只虚虚地喘着气,倒没像大多数发热的病人似的大口大口喘气,连脸上红晕也退了许多,身上干干净净,应是几个丫鬟一直在为她擦脸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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