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整,交易正式开始。
港股一开盘就是一个低开,紧接着股指向下跳水,眼看着指数已经跌到八千点大关,而个股跌的就更加的多了,杨玮漫无目的的看着盘面,翻看着各个股票的走势图,一上午的时间将所有的股票看了一遍,令他奇怪的是胸前的玉牌更加的凉了。
暴跌要开始了!
杨玮心里暗暗的想着,他一扭头,就见自己的右侧有一老者,中间溜冰场四周铁丝网头型,一件老头衫配上一件大裤衩子,手里摇着一把大蒲扇子不停的摇晃,自己凉快杨玮这边也感觉挺舒服。
“老爷子,股票好做不?”杨玮没话找话。
老爷子正在看盘,听到旁边小黑小问话,连忙扶扶眼睛,“浓是东北人啦~”
“嗯!”杨玮点头。
老爷子笑笑,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浓不在东北到我们这边浓什么?”
杨玮回答道:“我想炒股票呀!”
老爷子叹口气,摇摇头眉头皱起,“现在港股面临危机啦。”
“为什么?”杨玮装作不解,然后接着问道:“如果不好就把股票卖了呗!”
“哼!”老爷子一瞪眼,“我相信大陆会伸援手,再说了,我凭什么让外国人得逞啦!”
杨玮心里暗惊,真的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散户竟然能知道有外国人来做空,更没想到这里的散户能有如此高的境界,真的应该刮目相看。
老爷子很善谈,他从电脑桌那边拿过一张报纸递给杨玮,“浓看看。”
杨玮接过报纸瞟了一眼,还给老者,“我看不懂!”
老爷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明白了,原来这报纸是竖着写的繁体字,不是大陆的横着写的简化字,也难怪现在的大陆人看不懂这里的报纸。
“我给你说说啦!”老爷子转过身,有些气愤的说道:“头些日子洛索斯在泰国做空泰铢让泰国损失惨重,据说现在又到香港来啦,他们这些鬼子不干什么好事、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来了就是要做空股市,他们好从中渔利,我是说什么也不卖,尽我的一点微力的啦。”
杨玮问:“股市下跌还能赚钱?”
老爷子一翻眼皮,上下打量一顿这个年轻人,黑黝黝的表皮,体血衫、牛仔裤和旅游鞋,随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们在期指上做空单啦,看看现在已经跌了两千点啦,跌的越多他们赚的越多啦!”
“哦!”杨玮答应一声,然后看着盘面,此时的盘面已经开始加速下跌了,他又请教了股指的看法,老爷子很热心的教杨玮如何看期指,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期指的图表已经非常的恶劣了,从一万点短短的不到半个月时间跌到现在的八千点能好的了吗?
杨玮突然来了灵感,问道:“老爷子,那要是没有期指不就没事了吗?”
老爷子真的愣了,他没想到这个东北人还能提出这么弱智的问题,老半天才说道:“期指的作用有规避风险的作用啦,最主要的就是有套利的作用啦~~~”
明白了!
和老爷子的一番话让杨玮受益匪浅,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洛索斯要在期指上放空单在股票市场上做空就能赚钱的道理了,问题是想打败洛索斯要从那里下手为好?是期指还是股市?
“老爷子,那政府可以让期指涨上去,那股市不就涨了吗?”杨玮又问。
老爷子眉头皱起,思考良久回答不上来,他也的确是不知道。
杨玮看着盘面嗷嗷的下跌,心绪异常的烦乱,看看刘岩,这家伙没心没肺的正在喝着可乐,紧接着他又看看四周,杨玮发现散户席上已经空了大半,看着这样的盘面不走那才叫心理素质好呢。
上午港股终于停在了八千点的关口之上,但是,下午一开盘股指便嗷嗷的往下跌,八千点失守了,七千五百点也岌岌可危,盘面上所有的股票都在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由于港股没有涨跌停的限制,好多股票已经下跌了百分之二十以上,有的个股直奔拦腰而去。
“哎,!”旁边的老爷子长长的一个哀声,随后站起身将大蒲扇子往后腰裤带上一别,端起电脑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抿抿嘴,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到下午三点,大厅里已经空空荡荡鸦雀无声,真是人去楼空。
一个身穿橘黄色工作服的老太太拎着条扫和灰簸箕大老远带着灰尘而来,刘岩一捂嘴,“轻点轻点,浓没有看见人正在吃午茶吗?”
老太太抬起头看看刘岩,重新低下头默默的清扫。
离得远了,老太太传来一句话,“作孽啦!”
杨玮很不待见的瞟了刘岩一眼,心里觉得你跟一个扫地的过不去干什么呀,真是没事闲的,但是刘岩年长无论如何这话都不能说的,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这老太太的话应该指的的洛索斯而不是刘岩才对,杨玮想罢继续低着头继续看着盘面,盘面上个股已经没有红的,满盘春意盎然、绿野遍地。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四点,港股终于收盘了,杨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说话,今天真是难熬,一摸胸口,凉凉的玉牌丝毫没有温暖的意思,不过这大热的天倒也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