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越怪。
贺知里扫了眼憨批似的在一边追着自己尾巴玩儿的酥酥,指尖随意在一旁摆着的湿纸巾上擦了下。
随后解开了雪白衬衫的两粒纽扣,露出细长精致的锁骨。
指腹摩挲脖颈上淡淡的抓痕,大概是摸得狠了,少年淡淡的“嘶”了声,低眸潋目,姿态散漫平静。
“不挠人?你对它有什么误解?”
“这小怂猫对你下手还挺狠,”徐幼之淡定的点了下头,跟欣赏艺术品似的点评,“不过一只怂猫都能对你下爪,你是不是干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了?”
贺知里抬手就把她的爪子挥开,漂亮潋滟的瞳孔睁大,隐隐含了些不可置信的控诉:“又怪我?”
那眼睛里明摆着呢——我被挠了,你不来关心我,反而还觉得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Excuse me?
少年抿紧了嫣红唇瓣,深深的看了她两秒后,缓缓呼出一口气,面色冷下来,柔软温热的指腹捻起一张饺子皮。
林稚偷偷的看了他们一眼。
贺知里和徐幼之的关系简直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上升,眼前这个身姿颀长好看的少年像是回归了他们记忆中的模样,纯良,温柔,知礼。
尤其爱黏着徐幼之。
而自家女儿自从得知何婉将贺知里一个人抛下了之后,性子就比幼时清冷淡漠了不少,有段时间她身上的戾气很明显,嘴巴也毒,耐心全无,就差把“懒得应付”四个字打上公屏了。
林稚朝徐幼之使眼色:你哄他。
说到底,徐幼之和贺知里倒一直属于互相依赖的关系,她自小调皮捣蛋,不知道那个小家伙心甘情愿的替她背了多少锅,分明比她年纪小点儿,却一直默默的在纵容她。
徐幼之回视过去:哄啥啊整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林稚:你脑子是气球不装事啊?被猫挠了人儿不疼?
徐幼之:被挠多了他就习惯了,又不是没打狂犬疫苗,有啥好哄的啊娇里娇气。
她才刚起来,里面就穿了件睡衣,外面就披了件厚绒外套,里头的睡衣领微微有点低,露出大片雪白干净的肤色。
贺知里安静的包饺子也不理她,徐幼之牙疼似的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随手捞起酥酥就上楼去换衣服。
过会儿还有人来走亲戚。
等徐幼之下楼的时候餐桌前已经没人了,她去厨房走了一圈没看到贺知里,转个身还没走两步,她就看见少年蹲在冰箱前,有点茫然的呆怔。
“找什么?”
贺知里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冷嗖嗖道:“找你偏心的理由。”
“谁偏心了?”徐幼之伸手,在他面前“啪”的一声把冰箱门合上,“酥酥是只猫啊,你跟猫较个什么劲。”
少年缄默:“……”
“是我让你感受不到爱了么,一天到晚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徐幼之见不得贺知里沉默乖乖的垂眼的样子,他这幅面孔总能轻易的激起她的负罪感,“你别生气了,我给你找旺子……旺仔牛奶好不好?”
她真觉得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
他一委屈,她的整颗心就软了。
软的一塌糊涂的。
他说啥就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