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本科在九月一日开学。
自9月份开始,林一羡,严谨与徐幼之,贺知里就要分隔两地了,将近八月底的时候林一羡去送他们走,在机场里还挺依依不舍的。
央美在北城,纺织大学则就在本地,扬城和北城隔的还挺远,除了逢年过节,或是长久假期,大概他们四个很难再经常聚一块儿了。
林一羡瘪着嘴两眼泪汪汪,伸手抱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被严谨提溜着后衣领拽回来,还扑腾了一下。
“呜呜呜柚子,就算在那边没有人盯你了你也要勤更新啊,你要是断更超过一年,我就把你电话号码发在书评区里,让你一天24小时间隔不断的被骚扰!”
顿了顿,她又自己否认自己,“算了呜呜呜这样也太不道德了……”
“成了,别哭哭唧唧的了,”徐幼之拍了拍林一羡的肩,微扬下颚,淡淡的对严谨挑了下眉,“你照顾好她啊。”
严谨轻轻点了下头。
林一羡抽抽噎噎的扬起小拳头,一脸“老子超凶”的小模样,说:“你也是,要是你敢让徐幼之不爽了,我就带着严谨飞过来揍你!”
“嗯。”
少年一只手拎着徐幼之的行李箱,一只手牵着徐幼之,眼尾染上抹漂亮的碎光,皙白的十指紧扣。
坐上高铁,指尖缠绕着北城味的风,窗外日光鼎盛,云底拂过重重山峦的腰身,阳光兀自奔走于街道。
贺知里盯着窗外出了神。
少年抬指轻触被光扬的微热的玻璃,任阳光从指缝探入眼底,他抿了抿唇,口罩遮住他大半张脸。
他漠着瞳色,说:“徐幼之,我好像有点难过。”
他在扬城生活了十几年,自小到大,从来没离开过扬城。
对他而言,扬城承载了他所有的生活记忆。
好的,不好的。
扬城有贺柏,徐盛章,林稚。
有徐幼之,有陈叙仰,严谨,林一羡。
虽然也有何婉。
但真正说要离开这里了。
他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舍不得。
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依赖温暖,害怕步入新环境的性子。
他缺少安全感。
不自信。
这些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源自下意识的意识。
徐幼之眨了眨眼,温凉的掌心轻轻覆上少年的掌心,却没安慰他:“你要住校么。”
贺知里:“……唔?”
“我在央美附近已经租好房子了,如果你还是想黏着我,”她顿了顿,又接着说,“可以来和我住。”
“我……”
少年欲言又止,徐幼之抬手,纤白的指尖抵住对方薄软的唇瓣,漂亮的眉梢一扬,“租金问题啊,你可以选择非现金支付。”
贺知里:“……”
他默默的摸出耳机。
习惯使然,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这家伙说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好话。
小姑娘及时抬手,先一步压下少年的动作。
“堵什么耳朵,我说的话你听不得?”
她的语气就跟“你要是敢说一声是我就敢把你脑袋拧下来”似的,贺知里叹了口气,乖乖的把掌心里的耳机递过去。
声线很挫败。
“……你说。”
她说?
徐幼之哼笑一声,倾身勾了勾乖软少年的下巴。
跟个老流氓似的。
——
“除现金支付以外,你可以把你自己抵押给我,但前提是,你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