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抬手,指尖摸了摸鼻梁,强装镇定,状似无意,“我在姐姐的官方账号里,还是日常生活里?”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
贺知里弯了弯眼角,小臂搭在收银台上,指尖忍不住蹭蹭女生柔软的衣角。
尾音略微拉长,像是酥酥撒着娇。
撒娇?
这傻逼吃错药了?
意识到贺知里正逐渐酥酥化,如今居然学会了撒娇……徐幼之吃惊的看他一眼,心态有点崩。
她伸手掐住对方的腮帮子:“贺知里,好奇害死猫啊,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啊懂不懂?”
贺知里被拽得一疼,侧过脸想挣脱开,温润的唇瓣擦过女生的指尖,下意识张唇,雪白的尖牙咬住那人指尖,气急败坏:“你个傻逼才是猫。”
可能是真被拽疼了,贺知里委屈死了,头也没回,转身推开门就走,再回想起来,似乎自他们在扬城二职美术二班相遇之后,他就一直在被徐幼之打压。
即使是刚重逢的那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欺负他。
比如,利用班长的职务之便,在大扫除的时候指挥他去搬桌子,拖地,换水,擦边边角角,以及去触碰其他人擦不到的高度。
还逼他背琵琶行。
以及那么一长串英语作文。
他分明看一眼就脑子疼。
他简直越想越暴躁。
再仔细想想,似乎从见她的第一面,被她塞了狗饼干之后,他就一直只能待在下面。
操。
贺知里低声骂了一句,站在门口的路灯底下,下颚微扬,性感好看的喉结略微滚动。
指尖熟练的摸出烟盒,也不点,就这么叼在嘴里咬着。
有些事,大概从一开始就象征了未来。
莫不是他会被徐幼之欺负一辈子!?
少年吓得浑身一激灵,想想未来可能要跟这么个傻子相处不知道多久,他就害怕。
尤其是这家伙下手没个轻重。
他这张脸生来就是给她掐的?
话唠啰嗦就算了,还他妈是个心狠手辣的话唠。
啊……自闭了。
少年闷闷的气成河豚,倚在竖直的路灯杆上,眉眼略微染了些漂亮浅淡的红,咬着烟,一副45°仰望天空的悲伤。
徐幼之拎着刚包装好的东西,推开千吉的玻璃门时,入眼的就是这一幕。
天色渐沉,来往的车都亮起了灯,对面街边的红绿灯闪烁,停止的红,行走的绿,柒亮视线的浅黄,还有未消散干净的白,温柔辉映。
似乎很和谐,但灯亮似乎也并未完全交融。
视线仿佛被分成了三大块,一块儿是明亮通透的马路,一块儿是无光,形色匆忙的黯淡,第三块儿是街道对面,那些个婆娑绰约的树影。
在一片和谐,却又不那么和谐的匆忙时间里,贺知里身形高挑,就这么站在那儿,便是唯一的安稳。
贺知里长大了。
徐幼之忽然意识到,他可能不再是那个小时候会来乖巧抱她大腿的小孩儿了。
她叹了口气,拎着东西,穿过稍微有些密集的人流。
伸手,把手上的东西扔他怀里。
“行了,不就揪你一下么,生什么气?姐姐给你买这么多吃的,够不够给我们小猫赔罪的?”她顿了顿,又哭笑不得的解释,“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么?你当然只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学习微信里加的都是些学霸,能一起刷题的……”
你觉得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