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祁亲自上前,将云京歌扶起来。
碍于男女礼节,他吩咐:
“红霜,检查大小姐可有受伤。”
红霜立即过来,将云京歌往旁边扶。
而傅承祁的目光落在云震嵘身上:
“云丞相,这便是你丞相府教出来的女儿?”
明明他是晚辈,可他一袭白色锦衣立在那儿,如同冬日里的一弯寒月。
广寒玉树,冷而威压。
云震嵘“咚”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怒道:
“云潇潇一介庶女,以下犯上诋毁嫡姐,伤害长姐!
家法伺候,五十鞭!”
孟管家立即下去,请来祠堂里的祖宗鞭。
那是用精铁打造的荆棘鞭,长约一米五,上面全是指节长的、密密麻麻的铁刺。
陈之蔷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惊慌求饶:
“老爷,潇潇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求你网开一面,看在我的面上饶她一次,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潇潇!”
这些年云震嵘很宠陈之蔷,她是唯一的宠妾,也是最美丽的宠妾。
明明三十多岁,却如同二十**的女子,风韵尤物。
云震嵘从未对她动过怒,甚至舍不得对她大声一句。
可此刻哪怕她当众下跪下,云震嵘也只命令:
“宋嬷嬷,将她拉下去!”
赵如蕙身边的宋嬷嬷立即上前,将陈之蔷往旁边拉。
“老爷,求你……唔……”
陈之蔷还想求饶,却被宋嬷嬷直接堵住嘴。
“三夫人,还请别让老奴为难!”
她的力气很大,硬生生将陈之蔷拽到旁侧,退得远远的。
云归薏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真打姐姐五十鞭,姐姐不死也会丢半条命!
她倏地扑到傅承祁跟前,拉住傅承祁的腿哀求:
“傅九公子,求求您饶了我姐姐,我姐姐只是那日之事受了刺激,一直在胡言乱语。
请您看在以前姐姐多次保护嫡姐的份上,饶过她吧!”
傅承祁只微微垂眸看她一眼,长眉微皱:
“不知礼数规矩!”
他轻轻一踢,便将云归薏掀开。
云归薏才意识到,他是男子,傅家公子最重礼数。
她刚才只是一时惊慌才碰了他腿……
她还想求情,可有丫鬟上来,一个手绢堵进她口中,将她也拉到旁边控制住。
云潇潇看到自己的娘和妹妹被欺负,双目眦红。
“不要求情!你们不要管我!就算今日打死我,我云潇潇也绝不会认错!
我不是胡言乱语,我说的全是实话!”
“你……你个逆女!”
云震嵘气得胸膛起伏,冷声命令:
“立即行刑!”
有人拿来绳子,将云潇潇严严实实地捆着,让其跪在地上。
她就像是一个囚犯,丝毫挣扎不起来。
傅承祁坐回原位。
也就是那一刻,丞相府的护卫开始动手。
那护卫高高甩起鞭子,“唰”的一声,一鞭子重重抽在云潇潇的后背上!
云潇潇今日在家休养,穿的是套白色的衣裳。
那精铁的鞭身抽上去,白衣上瞬间破出一条血痕。
尖锐的长刺还扎入云潇潇的肌肤,扎得她全身如同针刺。
云潇潇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即便打死她,她也绝不会认错!
“唰!唰!唰!”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
很快,她后背鲜血淋漓,有血甚至已经滴落到地面,汇聚成一滩小泊。
云归薏和陈之蔷想要求情,挣扎着想扑过去。
可她们被人拉拽着,口中还堵着绢帕,发不出任何声音。
“唔……唔……”她们只能急得眼泪直流。
“九哥哥……”云京歌迈步走过去,想要求情。
可傅承祁只是看向她,柔声安抚:
“歌儿听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话落,他又看了红霜一眼。
红霜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连忙拉着云京歌转过身,不让她看那么血腥的一幕。
易周还将她的椅子抬到了角落的地方,让她背对这边而坐。
几名护卫一字排开,护在椅子后,彻底挡住云京歌的视线。
这边血雨腥风,可那一边的她,却像是被保护起来的仙女。
云京歌坐在那椅子上,只能抿紧了唇,焦急又忐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唰!唰!唰!”
鞭声不断,就那么整整抽了五十鞭!
云潇潇已被打得趴在地上,虚弱得气若游丝。
那身下全是血泊,一张脸也惨白如纸,衣服、头发丝儿,全数湿漉漉地黏在她身上。
傅承祁居高临下地盯着云潇潇:
“这次只给你些小教训,以后谨记:长幼有序、嫡庶有别!”
云潇潇手指动了动,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努力抬眸看向傅承祁。
“不……这顿打……只会让我更加清明!更加清楚云京歌有多会拿捏人心!”
她从唇齿间挤出话来,一张脸沾了地上的血,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死死盯着上头的人:“傅九公子,终有一日!你也会像我一样!你会清楚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有多可笑!”
傅承祁眸色一凛。
“冥顽不化!不知悔改!继续打!”
云震嵘虽然不舍,可他也没想到云潇潇如此恶劣。
他也命令:“给我再打五十鞭!”
云归薏和陈之蔷瞳孔紧缩。
再打五十鞭?
云潇潇会直接被打死的!
“唔……唔……”
可她们越是挣扎,越是被丫鬟拉得紧。
那护卫已高高扬起鞭子,又要打下去。
“住手!”
一道清丽的女子声音突兀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