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忍,忍到帝醒来,忍到一切力量恢复!
他们一离开,高台上只剩下帝懿一人。
他高大的身躯被锁龙链囚禁,背靠梁柱阖目沉睡,一动不动如同只是上天精雕细琢的一尊神像。
即便没醒,周身强大的气场依旧让人不敢任意妄为。
刑部的人单是看着,心里也有些发憷。
那位一个眼神。
“咚!咚!咚!”
有将士敲响了大鼓。
殿外四周几十面大鼓同时发出声响,震耳欲聋,响彻全场。
在那浩荡的鼓声中,一群刑部的人开始昂首挺胸,迈步朝着帝懿逼近。
他们端着托盘,托盘上有敲击用的铁锤,有塞住人嘴的木棒,有一枚又一枚尖锐的蚀骨钉……
百姓们激动得不停举起手呐喊助威:
“就是他让我们丢城池、受劳役!丧权辱国、月月上贡!”
“蝇营狗苟!酒囊饭袋!祸国殃民!死有余辜!”
“钉蚀骨钉!钉蚀骨钉!”
“嚯!嚯!嚯!”
战鼓和百姓们的高呼声直冲云霄。
刑部人个个面色凶狠如牛头马面,离帝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看着刑部尚书就要踏上高台,忽然——
“住手!”
一道女子的声音忽然突兀地传来。
她是全场唯一异样的声音,在此刻显得那么刺耳。
所有人顺着声音扭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红衣怒马,疾驰而来。
马上的女子容色艳丽乖张,红色的破损风嫁衣随风飘飞,翩若惊鸿。
这……是东秦国第一草包云惊凰?
今天这样盛大的场合她也敢来闹事?
丞相、也就是云惊凰的亲生父亲云震嵘更是眼皮直跳。
云惊凰!这个不肖女!永远上不得台面、流着青楼肮脏血液的庶女!又想做什么!
云惊凰远远地勒住缰绳停下,翻身下马。
她走向人群,目光落在刚才所有呐喊助威的百姓们身上。
“方才是你们说战帝贪污**?好吃懒做?酒囊饭袋?千古罪人?”
每问一句,她就走近一步。
明明单薄的女子身躯,在这一刻却有质问天下的气场。
人们微微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回答,云惊凰已接着道:
“堂堂战帝生来就是太宗皇最宠爱的子嗣,从小堆金积玉,翠被琉璃。
其征战二十年来更是百战百胜,先皇多次赐万金、赏赢宫。
赢宫早已富足到金砖为墙,翡翠为地。
如此家底,堂堂战帝何须贪污?何来**?”
“况且朝廷给的军饷更是记录在册,发在每个将士手中,笔笔清晰。
你们说赢帝贪污**,可曾亲自查证过?可曾亲眼见过!”
一字一句,铿锵掷地。
人群中喧嚣的声音忽然小了一分。
“贪污**”的传言也不知道是怎么兴起,忽然就传遍东秦。
现在仔细想来,好像的确没有任何罪证……
云惊凰又道:“你们说赢帝好吃懒做?酒囊饭袋?”
“他5岁熟读天下兵书战册,10岁就能带兵作战!
至17岁,他共指挥113场战役,场场全胜,直至一统天下!”
“他被封赢帝,是史上记载的唯一年少成名、无人可及的千古战帝!”
云惊凰的声音里是发自肺腑的尊崇、敬仰。
“停战后他游历多方,统一东秦文字、语言、军政文化和民生百态。”
“每日不论严寒酷暑,依旧练兵训兵,共为东秦培养三百万雄兵!”
“若没有他,就没有东秦国的今天!”
“他若是好吃懒做,酒囊饭袋,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你们穷极一生也达不到他半月的建树,又有何资格骂他!诋毁他!”
犀利的质问一句接着一句,直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