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便让开了一条路。
殷戮就将一块血红的令牌交给傅承祁:
“回去,凭此令,保护好你们傅家的妹妹。”
那是他的贴身令牌,千年血玉所制成,天下仅此一块。
傅司霆看着殷戮身上的伤,脚上还包裹着白纱布,显然新肉还没长全。
他有些担忧,偏偏殷戮说:“八十万大军,还有童子军,真想你妹妹受伤?”
傅司霆当即不敢久留,拿着那块令牌立即策马赶了回来。
仅用那块令牌下令:“殷帝之令,所有人撤退!”
那八十万军队就真的纷纷停止了前进。
只是还未看到殷戮本人,他们也没有退,就原地待命,等待着他们心中的那个帝王。
此刻、
傅司霆策马赶回玄冰城。
飞身而上城楼时,众人看到他周身多处被白磷弹灼伤,大片狼藉,衣衫也尽是烧灼褴褛。
傅承祁立即提着医药箱上前,“大哥,我先为你处理伤势……”
“我无碍。”傅司霆却神色紧绷,对帝懿与云惊凰道:
“此次西洲局势非同寻常。
西洲大司马应当早有篡位准备,来这边的八十万军马,是臣服于殷戮者。
他们这半个月来休养生息,同时做许多开垦种粮之事,也会拥戴‘非战’政策。
而大司马所带的那二十万兵马,是西洲绝对的战争派。”
战争派,心里只有杀戮,只想以武力一统天下。
他们早就不满殷戮之前的政策,压抑了许久。
如今得知殷戮受伤,所以大司马带的那二十万队伍,应当是准备篡位,夺得西洲的主动控制权!
“白磷弹的基地已落入大司马等人之手。
他们此次,是针对殷戮而进行的计划!”
帝懿与云惊凰相视一看,眸色皆是顿时深邃。
西洲的战争派,定是容不得现在的殷戮了。
恐怕……
帝懿搂起云惊凰的腰肢,脚尖一点,便飞身而起。
半小时前。
在那幽深幽暗的海湾边际,傅司霆离开后,殷戮伫立在那礁石之上。
二十万西洲精兵将他团团围住。
每个人眼前其实有一分畏惧,但看到殷戮那包扎着的脚,和周身已截然不同的气势,众人全铿锵策马而立,虎视眈眈。
全副武装的大司马也盯着殷戮:
“殷戮,曾经我们奉你为帝,是因你有绝对的实力!
可如今,你心中只有一个外来女子,你甚至让我们西洲傲骨铮铮的雄兵,变成了只会种田开店的软夫!
殷戮,你已不配再做西洲的王!无人会再臣服于你!”
殷戮立在那礁石之上,一袭黑袍被海风吹得翻卷,如龙蛇翻腾。
那双狭长的凤目眯着,薄唇勾起嗜血的弧度:
“尔等就确定、如今本帝无控制你等的实力?”
“呵!你早已不是以前的殷戮,还以为能吓唬住我们吗?”
大司马大手一挥,冷声命令:
“全给我上!”
一声令下,几万西洲将士,朝着殷戮丢掷出白磷弹。
密密麻麻的白磷弹如同密雨一般,不断落向殷戮。
殷戮凤目一眯,大手挥动间,无数白磷弹又在他的内力掌控之下,凌空停滞着。
尔后、倏地一挥、
“咻咻咻!”
无数白磷弹密密麻麻朝着他们反射回去。
顿时,“啊!”将士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无数将士全身燃烧起火焰,铠甲也燃烧着。
可他们惨叫着,嘶吼着,却还不断朝着殷戮攻击而来:
“殷戮!你不配做我们的帝王!你不配!”
一群全身燃烧的将士,还骑着烈马,手持长刀朝着殷戮围攻。
是要见血了。
殷戮长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凤仪不喜血腥。
“尔等全数退下,本帝可当今日之事,并未发生。”
“妇人之仁!”
那大司马脸上的讥讽和鄙夷更重,冷声命令所有人:
“继续攻击!不可再让此人毁我西洲、乱我国祚!”
“杀!”
那些西洲兵马又持续攻击着,漫天都是白磷弹在飞。
殷戮眸底终于腾起一抹骇然的杀戮之气。
“可惜、不见血是不行了!”
他目光一凛,大手挥动。
顿时、
“嚓!嚓!嚓!”
几乎靠近他的几十名将士,全数当场人头落地。
鲜血狂飙着,如同红色的血雨,溅了殷戮一身。
他那雪白的脸上、衣襟微敞露出的胸膛上,也尽是刺眼的血珠,衬得他愈加嗜血。
而一片乱杀间,只是一会儿时间,地上已躺了仅一万无头死尸。
无数鲜红的血液也溅落在了那片幽暗的海湾湖域,连湖水也被染红。
殷戮这些天好不容易压下去杀戮之气,在周身腾腾而起,那双眸中也尽是红血丝。
大司马一直退在最后,盯着殷戮的举手投足。
他看出来了。
现在的殷戮早已没有之前的内力强悍,并未恢复到全盛状态。
由于调动内力,殷戮身上多处愈合的伤口早已裂开。
尤其是那双脚,白纱布早已被染得一片血红。
鲜血不断流着,再这么下去,他压根撑不了多久!
更何况,今日他引殷戮来这儿,还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