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题,三角码是不是用石头做的?是。”
“第二题……”
一方报答案,一方写答案,教室里的氛围一派祥和。
教导主任黑着脸从每一个教室门口路过,
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任职期内,有一天学生考试是需要报答案的,因此在心里歹毒地骂了鸩八百遍。
这可是全市统考!
要拿出去跟别的学校比的!
恰在这时,刺啦刺啦的广播好似恢复了正常,从中传出熟悉的声音来。
“……各位亲爱的……们……今天……请所有人认真答题,遵守……”
断断续续的声音,仿佛信号不好。
报答案的气相局员工,和写答案的学生们纷纷抬头看向广播传来的方向,都在脑海中第一时间匹配到这声音的主人——苏洄之。
苏洄之的声音怎么突然出现在广播里?是气相局安排的?
学生们不明所以,气相局的员工却清楚,苏主播掉进了缝隙,根本还没有回来。
“苏主播出现了!”
气相局的巡查部的大厅里,有人在惊喜高呼。但很快,这种惊喜又迅速被担忧取代,巡查部的钟礼和对策指挥部的井宁,也就是闻人景的父亲站在一块儿,两人对此都不乐观。
“和平街和实验中学的情况有些类似,都是渗透。缝隙里的情况直接影响到现世来了,只不过一方是月光普照,一方是做题。”井宁道。
“如果渗透加剧,我们的生活就继续不下去了,对吗?”钟礼微微眯起眼,“上一次其实情况也差不多,甚至更严重,影响范围更大,但是唐乔在胡地连敲了三天的鼓,硬生生又让生活回到了正轨。解决问题的关键还得在胡地。”
井宁:“那是一定的。”
钟礼:“散会的人秘密跟花园路接触过很多次,你觉得他们手上真的掌握了进入胡地的关键线索吗?”
“他们不是已经把线索告诉了气相局,只是目前还没有一个最终结果而已。”井宁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任谁都听不出他话里的倾向和立场。
钟礼耸耸肩,不再言语。
片刻后,井宁转身离开,在电梯里碰到了自己的妻子。
儿子还在学校考试呢,夫妻俩当然也不是不关心。见他们谈起家事,其他人都自动回避。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闻人暮晓看了眼左上角的监控,道:“最近局里关于散会的风声有点大。”
井宁:“树欲静而风不止,但风也只是风,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闻人暮晓侧目,“我什么时候担心了?”
“是。”井宁无奈地笑,“闻人部长向来坚如磐石,是我小井多虑了?”
“你叫小井,儿子也叫小景,你小心他下次又不理你。”
井宁说起这个来,更无奈,“他都快变成花园路的儿子了,哪还记得我这个老父亲。”
“那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闻人暮晓说话不留情面,对自己也一样。井宁叹口气,也并不反驳,“他留在花园路也好,我们现在……”
怀疑他们可能是叛徒的有,怀疑他们跟花园路、跟散会过从甚密的也有,这个来试探、那个来试探,井宁这个八面玲珑的人都觉得累,他总不能在脖子上挂块牌子说“我是忠臣”吧。
而他们夫妻一个在对策指挥部,一个在搜救部,都身居要职,儿子还在花园路,别人不试探试探他们吧,好像也说不过去。
今年的结婚纪念日又不能好好过了,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