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没发疯,但也离发疯不远了。
他没想到月亮会这么快被大黄吃掉,也没想到燕月明掉下去之后,还能挂到SB那群蠢货的绳子上去。怎么就那么凑巧呢?凑巧得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
第三次了,他都来上方城第三次了,为什么运气一次比一次差?
天要亡他吗?
不,他就是天,世界意识才是根本,这个世界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他才是主宰!
鸩攥着拳头,坐在厕所隔间的马桶上,脸色比隔壁那位便秘的兄弟还要臭。
紧接着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冬游园为什么会关联到胡地的SB?可恨胡地关闭之后,把他也给隔在了外头,所以连他也不知道胡地现在的情况。
难道是因为唐乔?
鸩想起这个名字就下意识地去摸额头,好似上次在和平街14号被砸破的脑袋还在痛。如果是她的话,倒是有可能。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坏事了,背后还有散会,或许,他们就是想以SB为跳板,重新打开通往胡地之门。
真讨厌啊。
鸩的心情更差了。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一群蠢货,以为这样就能万事大吉了吗?蠢货,蠢货,人类就是愚蠢,呵……”
良久,他停下碎碎念,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缝隙对冬游园的渗透逐渐加剧,手机信号已经只剩一格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波动时刻再次降临。
鸩推开隔间的门走出去,走到窗前站定,抬手放在玻璃上,没过几秒,一只蝙蝠便隔着玻璃撞死在他的掌心。
“咚!”鲜血迸溅出来,顺着玻璃流淌而下,画出诡异的痕迹。
“什么声音?”便秘的兄弟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异样,出声询问。鸩回过头,阴恻恻地盯着那块紧闭的门板,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他越走越近,眼神也越来越阴冷。
隔间里的人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心中警铃大作,“谁在外面?有人在外面吗?有没有人回答我?”
鸩没有回话,而这个偏僻的厕所里,除了他们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月光如水,照耀着窗玻璃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落。
同样在不断滴落的,还有隔间里那人的汗珠。他再愚笨,都知道事情不对了,因为太过紧张,肚子突发剧痛,痛得他表情都开始扭曲。
他又气又怕冷汗直流,而这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下意识张开嘴想要呼救,却喊不出话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卡住了喉咙。
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鸩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愉悦。他喜欢听人类在绝望之际痛苦挣扎的呼喊,然而就在他抬起手,即将要打开那扇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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