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芒闪过,细长的银制钩针刺中了黑蛇,将
之牢牢钉在了地板上。燕月明则使出了吃奶的劲,趁机将树苗的根系斩断。
这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倚红船就彻底被掀翻。
燕月明只来得及抓起断掉的根攥在手里,绝不给相把它夺回去重新种的可能。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天河之水从窗户里倒灌进来,看到倾塌的天花板砸向小姨,看到学长向他伸出手来,却又在眨眼间被水流淹没。
他们都要死了吗?
如果能够跟相同归于尽,也好的吧,燕月明这么想着。他太累了,身体太痛了,好像再多思考一秒,脑子就会炸开。
他也已经做好赴死的觉悟了,在他来胡地之前,他就给自己做了很多很多的心理建设。他怕死,很怕死,怕死是人之常情,燕月明从不否认自己的胆怯。
可如此胆怯的我,有朝一日也能这样壮烈地死去,何尝不是生命的一个奇迹呢?
紧接着,一片混沌包裹住燕月明,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可在那片混沌中,他又好像能感觉到一点温暖。
像是脑子里的血管都断了,温热的鲜血包裹住了他,痛觉的神经被切断,让他反而不那么痛苦了。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叶孤舟在水面上摇荡,摇啊摇啊,当风浪渐渐平息,他又像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温暖的怀抱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稳。
“小明?小明?”
熟悉的声音响起,燕月明又从混沌中醒了过来。
温暖的阳光洒下,甚至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抬头遮挡,睁开惺忪的睡眼,从指缝中看到了叫他的人。
是小姨。
小姨今天穿着一袭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大波浪的长发随手用发带系着,笑起来还是那么的明艳,“都十点了,还不起啊?今天不是说有客人要来吗?”
说着,她还促狭地冲燕月明眨眼睛。
燕月明愣了愣,依稀想起点什么,但又不确定。也许是一早上醒来他还有点回不过神,因此看起来有点懵懵的。
唐乔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睡一觉还把自己给睡懵了,不会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吧?”
男朋友?
燕月明的脑海里刹那间浮现出一张脸来,而就在这时,窗外的弄堂里传来了机车的声音。他顾不上小姨打趣的目光,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椅子,趴到窗边的书桌上,打开窗户往外看。
夏日的风吹过,带来一丝丝燥热,但又还没有酷暑那么霸道。弄堂附近的大树上传来了几声蝉鸣,蝉鸣声中,机车的轰鸣声停了。
一双穿着机车靴的大长腿落地,骨节分明的手指拔下了挂着狗狗挂件的钥匙。开车的人摘下头盔,抬头,正好看到了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的燕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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