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明想起来,男人的妻子死了。
气氛略有点沉凝。胡佳佳和瞿刚其实也才出来没多久,精神看起来要比燕
月明稍差一些,
但比起昨天来已经很好了。瞿刚忍不住问:“你们知道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吗?太奇怪了,
我们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怎么我们没事,她却死了?”
胡佳佳也深吸一口气,赶紧补充道:“那对夫妻都很谨慎,比我们谨慎得多,而且昨天是踹门进去的,她的门锁得好好的。”
闻言,赵申也露出疑惑神情来。闻人景是在场唯一一个知晓真相的,他一早就跟仲春和黎铮打过照面了,只是他刚想解释,门口正在睡大觉的冲锋衣便掀开外套,道:“还能怎么死的?你们想想,她和你们唯一的不同是什么?”
唯一的不同?
身份上的不同吗?年纪?性别?生肖?星座?都不对,这个冲锋衣会直接问出来,说明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们能想到的,那就是——
“是夫妻。”闻人景沉声。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突然出现的老妇人,跟前台的……是一对!”胡佳佳也灵光乍现,但她还像只受惊的小鹿,声音越到后面越小,不敢大声嚷嚷。
几人同时往前台看去。
那老头儿就坐在柜台后面打盹,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闻人景:“旅馆里的规则本来是一人住一间的,但老妇人来了之后,规则就变了。他是镇长,镇长有多重人格,可以幻化成不同的形态。老妇人是其中一个,当他成为老妇人的时候,她和旅馆的老头就是一对夫妻。他俩就像鹊桥相会,难得才见一次面。”
燕月明嘴巴微张,眸中泛出惊讶,“所以一人一间,会变成夫妻同住?那对夫妻没有住在一起,就触犯规则了?这个规则严重到可以杀人吗?而且为什么女的死了,男的还活着?”
虽然这话说起来不好听,但夫妻一体,为什么不一块儿死?
听到这个问题,闻人景的小脸儿就更严肃了,门口的冲锋衣不知嘟哝了一句什么,又把衣服盖在了头上。
看到这反映,燕月明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下一秒,闻人景又用上了他最熟悉的“游戏理论”来解释,“镇长是个很厉害的boss,他的攻击并不限于物理攻击。我们触犯规则的时候,其实触发的都是精神攻击对不对?你会有被相盯上的感觉,会对大脑产生影响,随后精神错乱、认知错乱……那对夫妻应该都犯规了。你们破门而入,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是躺在床上的,对不对?”
胡佳佳沉重点头。
闻人景:“老妇人会入梦,就像斯芬克斯之谜一样,她会对他们进行拷问。通过的人醒来,不通过的人死去。悄无声息。这才是深处的缝隙里,**oss的真实实力,打打杀杀的永远是下乘手段。”
瞿刚听得咋舌,“我去……”
赵申以前忧伤于自己三十几岁了还没脱单,此刻却无比庆幸自己还是条光棍,“那镇长到底问了啥?”
闻人景摇头,“这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了。”
语毕,所有人不禁把目光再次投向走廊。若有似无的哭声还在持续,随着时间的推移,好似越来越无力,越来越低沉。
男人沉浸在悲伤中,望着妻子的尸体,只有哭泣,不发一言。
大厅里也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一时间,只剩下众人吃饭的声音响起。
过了片刻,黎铮和仲春穿着雨衣从外头回来,后面还有仲春的两个队友搬着木箱子。燕月明觉得那箱子有点眼熟,很快就想起来,那是商店的货箱。
“哟,都在了啊。”仲春收敛起自己的坏脾气时,整个人都是爽朗的。她不是时下流行的审美,五官偏硬朗,人也高大,自有一股雷厉风行的气质在身上,叫人难以轻视。
语毕,她摆摆手叫人把木箱子都放下,道:“小玉同志要了一个亿的房费,不花完也走不了,倒是便宜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