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肯定总是令人愉悦的,袅袅便问:“那义母猜猜,我下期要做什么?”
顿了顿,似思索,一幅画作在修锦瑟脑海浮现,“我总觉得你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做事也讲究个纲举目张,那么这里一定有一条隐形的线索贯穿。箜篌、六幺、虞美人妆,琴棋书画诗酒茶,还要兼具可观赏性。所以我猜,下期要么衣,要么食。”
袅袅噗嗤笑了出来,夫人心思细腻,女性敏锐的观察力令人敬佩。“已经接近了一半,我下期要制衣。”
“那我再猜猜,制衣如何与传统结合。其实我有注意到,你这几期所穿的衣服,都是天水碧色。你对这种颜色,情有独钟。”
这句话是陈述,修锦瑟十分笃定。
“我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义母。”袅袅扎下最后一针,收尾。
房间里点了什么香,助她在平静之中完成今天的治疗。“义母,我有个想法,想借助……黎京博物馆的古建,跨越一天一夜的时间,完成'夜露染成天水碧'的拍摄。”
“拍摄的背景,当然很重要。古建对古法制衣,只是……”修锦瑟并没有马上应下来。
袅袅大抵有了猜测,“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还有备选方案。”
这时,祁高翔过来喊她们吃饭。
桌上是丰盛的时蔬和鲜肉,齐高祥用公筷给袅袅夹了一座小山。
修锦瑟将袅袅的想法说了一下。
“可以啊。当初南黎国主妃子,就是在今天的博物馆,意外染出了天水碧。这也算是对历史的一种回响,并不难操作。”齐高祥一口应下。
袅袅心内欢喜轻松,话匣子也打开来,“义母,我想问问您,为什么您的十字绣,绣着《九筵仕女图》啊?因为我也特别喜欢这幅画。”这个憋在心里的话,袅袅终于问了出来。
沉默了几秒,修锦瑟嘴角抽搐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以前去金狮玫瑰王国博物馆,看到了那幅画,一下子就迷上了。我本人对书画的兴趣,远远胜过古玩陶瓷。可惜啊,只能到国外去看。”
“那义母,您以前,在紫禁博物院做什么呢?”袅袅目光灼灼,凝视着修锦瑟,对答案的渴求让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齐高祥忽然咳嗽起来,红着脸,模样古怪。
修锦瑟帮他顺顺背,幽幽叹息,“事到如今,我也想开了,往事不可追,你也不必讳莫如深了。”
齐高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眶分明是红的,眼底有泪。“你确定,过了这道坎吗?”
“嗯。”
袅袅听不懂他们的哑谜,只觉得心跳得更厉害。
“我正好还想问你,昨天馆里的一名书画修复师,用了水油纸衬垫法,对一幅破损严重、质地糟朽的绢本画进行修复,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齐高祥问的时候,眼皮跳啊跳,显示出他的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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