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师大人。”
“对了。”
夏侯令安抚了几句打算离开时,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大魏京中早就戒严,皇室尊长薨逝四下守备更甚,以那皇后的手段,你们是如何带着她这么个活人出城的?”
那人忙道:“城门四下自然戒备森严,但是陆家却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
“陆家?”夏侯令蓦地抬眼:“哪个陆家?”
“就是当初大魏八大世家之一的那个陆家,后来因为谋逆被先前的废帝抄家灭族。”
那人不知道夏侯令眼里突如其来的厉色是因为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回道:
“陆家的人死绝了后,那陆家老宅因为闹鬼荒废了下来,他们后院隐秘之处有一条密道能够直通城外,鸣珂大人便是带着我们从那里出的城,怎料一出去就被公主府的人堵了个正着。”
夏侯令眉心皱了皱。
“国师?”那人有些疑惑。
夏侯令抿抿唇:“无事,你这几日留在帐中好生养伤,大魏那边的事情不准泄露半句。”
那人忙道:“属下明白。”
……
从营帐中出来,那敖副将瞧着夏侯令脸上神色,忍不住问道:“国师,那大魏皇后失踪,京都混乱对咱们来说是好事,更何况还有这龙玉令,可是末将瞧着您怎么像是不高兴?”
夏侯令捏着手里的东西:“有什么好高兴的?先不说他口中的事是真是假,大魏那群人惯会做戏,你难道忘了之前那宋瑾修的事情?”
当初宋家满门尽灭,宋瑾修狼狈逃出大魏被他的人捡了回来,原以为是捡了一条听话的狗,可谁能想到那厮从头到尾就是别人给他设下的一场局。
他不仅半点好处没得到,反而被他反咬一口,连带着整个国师府都差点万劫不复。
要不是他还有那么一点运道在身上,若非他留了些后手,如今他恐怕早就成了冤死的鬼,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
敖副将是国师府的人,自然也是知道那宋瑾修的事情的,可是……
“这次不一样。”
敖副将说道:“鸣珂定然不会背叛国师府,那大魏的人就算是想要设局,也断然不会拿着他们皇后的命来算计咱们吧?那魏帝对他的皇后更是视若自己的命。”
听说魏帝登基之后,六宫虚设,专宠一人。
拿皇后为饵设局,就不怕人真死了?
“况且国师,您手中的那东西可是龙玉令,魏朝的人是疯了,才会拿这种东西来做局。”
夏侯令闻言摩挲着手里之物,他当然知道大魏皇帝不可能拿着皇后的命来做局,可是宋瑾修的事情让他一朝被蛇咬,心头总留着几分迟疑。
敖副将急声道:“国师,末将知道您担心有诈,可万一是真的呢,这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咱们跟大魏打了也有两个来月了,虽然看似处处占着上风,更是夺了大魏两座城池,可是那些大魏的人狡诈至极。”
“他们提前将城中粮草全部烧毁,连带着百姓也暗中转移,咱们虽然缴获了不少金银财宝,但那些东西对于咱们来说毫无用处。”
若是寻常,那些金银能换粮食,换布匹,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是现在两国交战,大魏早就绝了北陵这边的商路。
再多的金银钱财也换不回来一两粮!